“呦,他怎么来了……附近可有异样?”章楶算得上熟人,在大名府路相处了二年多关系不冷不热。
他升职的消息早就被王十传了过来,不在大名府坐镇调派军备物资跑到边境来做什么?此时洪涛浑身都是刺儿,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全炸起来。
“并无不妥,只有章大人独自在阵前,其余禁军皆在百步开外。”王十二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站在左近的特种兵,真没觉得一个文官能对养父构成什么威胁。
“去请章大人入营相见!”没威胁也得小心,假如这时候自己被人干翻了那得冤死。裴英那样的老头子一对一弄死自己毫无问题,谁敢保证章楶就没有家传绝技之类的功夫,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公不辞而别,让本官在此好等!”很快账外就传来了章楶的男低音,他不光长的帅,声音还特别有磁性,学习还好,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诜身负陛下重托,也是迫不得已,行事不得不小心谨慎,还望老大人原谅。您这是要……”一听章楶对自己的称呼洪涛稍微安了点心,公、丈都是对有身份之人的尊称,轻易不会拿来敷衍。
既然人家对自己这么客气,相对的自己也得更友善一些,礼尚往来嘛,可章楶一露面洪涛又觉得不太对劲儿。
他居然顶盔贯甲还腰佩宝剑,一身英武之气,和自己这身迷彩服一比,就像正规军与民夫站在一起,难道是特意来让自己无地自容的?
“朝中之事某有所耳闻,不提也罢。但对北朝用兵不是儿戏,需准备稳妥,从长计议才好。不瞒王公,本官来此是想请教出兵之法。”
章楶一反当漕司时的沉稳做派,就好像衣服真能改变一个人似的,连坐姿都带上了军伍之气,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
“……不知章大人此言何意?”洪涛有点听糊涂了,咱俩又不是很熟,上来就问如此机密之事合适吗?
“王公莫怪,某知道新军骁勇善战,三千敌十万也不在话下。然北朝不比夏朝,析津府也不是凉州。此地不光有契丹骑兵还有幽州步卒,经营数十载,所建坚城不输于本朝,贸然孤军深入多有不妥。若是能迟疑数日,待三军路禁军准备停当再一起挥师北上胜算更大亦。”
章楶自打进门就没摆出河北路经略安抚使的派头,话里话外都是客客气气商量口吻,姿态不能说很低,至少是平等的,连权利之内的事情也拿出来征求意见,不是命令。
“不知这数日是多久?”洪涛觉得如果有禁军配合进攻也不见得是个坏事,别有有太紧密的联系各打各的,就算帮不上忙也能牵制不少辽**队,不会拖自己后腿,这事儿有商量。
“呃……还需二旬。此事太过突然,马匹、粮草、民伕皆要安排。”这个问题挺尖锐,让章楶神色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