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申屠谕这个死沉死沉的大块头一路从山上拖到了山脚的小镇上,花钱定了间上房,把申屠谕丢在地板上自己上床睡觉,他太累了,累的完全不想再管申屠谕的死活,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有人,他下意识以为是应持月,所以他还熟练的掀开被子让人可以钻进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想起自己早就不在妖界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大半夜的来爬床
原本这就已经足够惊悚了,谁想到还有更惊悚的,那就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床上不仅多了个人,还是血淋淋的人。
鼻尖满是浓郁的血腥味,姜岁甚至觉得自己在死人堆里睡了一夜,吓得当即就要逃走,申屠谕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腰,懒散的问“去哪儿”
姜岁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昨天捡了个魔头回来,他慢慢放松身
体,道“去叫郎中来给你处理伤口。”
“不必。”申屠谕仍旧没放手,“他们治不了我的伤。”
姜岁动了动,想要往外钻,申屠谕蹙眉“又作甚”
姜岁气的眼睛都红了“我要去如厕”
申屠谕慢慢挑起眉。
饶有兴趣的样子。
姜岁“”
“我与你同去。”申屠谕爬起来,这么一晚上,他身上的伤竟然自己就好转了许多,起码背上那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已经结疤了。
在玄一门,邀请人一起去如厕是一种同门之间关系好的表现,姜岁虽然没有收到过这种邀请,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但对人与人之间的正常交际他都是颇为感兴趣的,于是也就没有拒绝。
直到到了茅房,申屠谕面不改色的说“好小”时,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的有多么错误。
他不知道其他关系好的弟子一起上茅房时会不会嘲讽对方小,反正他是受不了申屠谕那种冷淡又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小,明明是很正常的尺寸,分明是申屠谕自己出问题了,还好意思嘲讽别人。
虽然很生气,但姜岁打着跟申屠谕结交的算盘,要是两人能成为至交好友的话,让申屠谕帮他杀一两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所以这口气他硬生生忍了下来,还不计前嫌的店小二打了水来给申屠谕沐浴,又花了大价钱给申屠谕置办新衣裳。
等他收拾好出来,姜岁才意识到这个魔头其实生的非常俊美,真真是眉如墨画鬓若刀裁,一双赤黑的眼睛有种诡异的非人之感,个子又生的十分高大,玄色锦衣穿在他身上好似帝王黄袍,君临天下的气势都出来了。
“怎么”申屠谕抬起眼睫看他,“有问题”
“没有。”姜岁捏了个可以改换的容貌的诀,将他变作一个眉目端正的普通人,“只是你这样出去,肯定要引起很多注意,我们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毕竟侯良他们的尸体还躺在山上,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了。
姜岁要出门打探消息,申屠谕便跟着他,姜岁有自己的小算盘,试探道“申屠谕,你到底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申屠谕的话很少,回答问题也总是惜字如金,“被业火反噬了。”
难怪会被烧成那样。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魔界去”姜岁又问。
“不着急。”申屠谕语气冷淡,“有事要我办”
“你在魔界,厉害吗”
申屠谕思索一瞬,“一般。”
姜岁转头看着他,咬了咬唇,还是说“倘使我要你杀一度春风的人,你敢吗”
申屠谕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一度春风是什么地方,他也没问姜岁跟一度春风有什么仇,只是轻蔑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