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有点心虚,也就没再赶人,他去吹干头发,钻进柔软的被窝,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觉,他早就困死了。
本以为有祁成煦在这里他入睡会有些艰难,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往一直萦绕在房间里的阴冷气息似乎淡去了很多,让姜岁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只是还是无法逃开噩梦。
他梦见了很多混乱的事情,一会儿是祁暄牵着他的手送他进学校大门,一会儿是祁暄单膝下跪在无边花海里求婚,一会儿却又变成了灯火闪烁的夜晚,他跪在祁暄满是鲜血的尸体旁边发呆。
“姜岁”祁成煦听见姜岁发出痛苦的梦呓,迟疑了下还是起身坐在了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姜岁的肩膀,“做噩梦了”
“我知道错了”姜岁喃喃说“对不起,老公,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因为距离近,祁成煦听清楚了他的梦话。
他心情有些微妙。
姜岁对祁暄的依恋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但在这依恋之下,似乎还有恐惧
一般来说,激情杀人之后是不会有胆子再回到凶杀现场住着的,更何况姜岁还是那种胆子很小的人,可他不仅回来住了,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就算是因为无处可去,那换一间卧室总是能做到的吧可他没有,他仍旧住在他和祁暄的卧室这个他杀死祁暄的地方。
祁成煦无法理解姜岁这种复杂的情绪,正如此刻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伸手替杀兄仇人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来自他人的触碰让姜岁找到了一点安全感,他伸手握住祁成煦的手,轻轻的用唇去蹭他手腕内侧,像是一只讨人宠爱的小猫,祁成煦瞬间全身过电般的僵住。
姜岁的嘴唇好软。
是人都会长嘴,怎么就姜岁的嘴唇那么软
祁成煦又有反应了,但他觉得这是正常的,他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手腕内侧又是那么敏感的地方,被红润漂亮的嘴唇蹭来蹭去他要是没反应才该去医院看看,理智告诉他应该把手抽回来,但就像是他没有立刻把相册还给姜岁一般,这一次,他也没有抽回手。
姜岁将自己的脸颊放在祁成煦的手掌心,大概是从中寻找到了一些慰藉,紧皱着的眉头松缓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祁成煦心跳很快,他看着姜岁线条优美的侧脸,忽然意识到了他哥为什么会爱姜岁爱的死去活来,因为
姜岁真的就像是个妖精,勾人的魂,惑人的智,还要作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要人的心。
这时候姜岁护忽然又动了下,一脚将被子踢开了,祁成煦轻啧一声,“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说着就要将被
子捡起来,忽然眸光一顿。
姜岁先前梦魇的时候宛如脱水的鱼一般在床上乱扭,早就把自己那松松垮垮的睡衣蹭的歪七扭八,白皙的肩膀和平坦的小腹都露在外面,盖着的时候还没什么,被子踢掉了,祁成煦便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