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珞颐追着齐越回京,他送医急诊,她心焦,却怎么都见不着他。
甄灵敲开闺蜜家门,彼时,她坐在阳台,望着远处,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我帮了齐越两个小忙。”甄灵自顾自说。
范珞颐因为齐越的名字,动了动唇,她看向身旁落座的闺蜜。
甄灵看到茶几有杯水,手伸过去摸了摸,是凉的,“跟宋家那两位一起,替齐越收了不少散股,我可砸了好大一笔钱呢。”她刻意拖长的尾音。
范珞颐不清楚这事,她诧异的是连闺蜜都知道,而她蒙在鼓里。
甄灵看出她的意思“大学城传得满天飞的照片,我也找人压下了。还有路窈,她”
“你是不是有病”范珞颐呵斥。
甄灵目光落到她身上“你是不是有病”
范珞颐愤怒地瞪过去“你是我闺蜜”
“谁说不是呢”甄灵眸光微闪,最后,缓和了语气,“你是觉得自己太聪明还是觉得齐越够傻”
“咱们这样的家庭,你要么一辈子别谈爱,要想追爱,那你就得找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看我表妹辛桐,追在程寄洲屁股后头这么多年,最后怎么着不值得的,范珞颐。”
范珞颐苦笑“我觉得值得。”
甄灵觉得她这叫拎不清“你知道吗你连路窈那个小姑娘都不如。人好歹知道什么叫及时止损,你呢你简直是昏了头了”
“昏头就昏头,用不着你管”范珞颐恨恨说,“但我没想到,连我最亲近的人也要背后给我捅刀子背叛我。”
这句话算是扎了甄灵的心窝子,她倏地起来,一杯水直接往范珞颐头上倒,“范珞颐,你到底想干什么”
冰凉的水从头浇落,范珞颐本能闭眼。水不多,还是透心凉。
“从前的范珞颐从不搞雌竞那一套,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儿了”甄灵恨铁不成钢,空了的水杯狠狠搁茶几,清脆一声,她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逼闺蜜看,“你看看你自己,你能不能清醒点你还是我认识的范珞颐吗”
“你给我想清楚,到底是一个男人重要,还是你为之努力了20年的范氏继承人更重要。”
范珞颐被迫看着相机里的自己,湿答答的头发粘在额头,她面色苍白得跟鬼似的,丑得不忍直视。
甄灵目光一顿“你要不识好人心,也行。就当是我这个闺蜜为你做的最后两件事,之后你做什么都别跟我说,更别给我诉苦。被你那私生子满地爬的爹赶出家门那一天,范珞颐,我告诉你,没人会可怜你”
她拎起包,转身就走。
阳台再次归于沉寂,范珞颐往后一靠,手挡着眼睛,眼泪从指缝落下。
齐越花了两天时间,确保自己有绝对自由掌控的能力,他回到上海。
临走,甄灵跟他见了一面,她说“路窈在苏州,她跟珞颐的八卦我压了,其他看你。收的散股算是我给你俩的红包,我无条件转让。只有一点,珞颐脑子不清醒,看在她之前一心为你的份上,放过她一次。我知道你会正式对外解除你们压根不存在的婚约,这是她应该承受的,接下来的日子,她好过不了,这也是她该受的,我就希望在她自讨苦吃的时候,齐越,你们别落井下石。”
“还有照片的事情,确实与珞颐无关。”她替闺蜜解释。照片的源头的确是大学城学生的吃瓜吐槽,与范珞颐无关。若真是范珞颐做的,她也不会这么厚脸皮为闺蜜争取。她不求他对范珞颐手下留情,只求他能袖手旁观。
齐越拧眉,沉吟“不必,该多少就是多少。”
甄灵心惊,试图为范珞颐辩解两句,他忽然看向她,神色郑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