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末又指向旁边的茶楼,说“那里每逢节日有搭台唱戏的,听戏要钱,喝茶不要钱,不过那茶真难喝,我每次去,都是只看戏不喝茶,沅姐,下次我带你去不过,要是再遇到了那姓牛的占小娘子便宜,我绝不会饶了他,我要让他知道,这清远县最厉害的拳头,到底是谁”
他口中所谓的姓牛的,大约是街上好打架生事的二流子,姜沅看了看丁末那双有力正义的拳头,温和地笑了笑。
话音方落,驴车慢悠悠驶过一处拐角。
姜沅下意识展目望去。
那拐角处有几个挎着菜筐买菜的大娘聚在一起,大声说着话,不知在议论什么。
她们看向的地方,不知为何有个姑娘依靠在墙角处,姑娘看上去似乎有气无力,极其虚弱。
姜沅立即让丁末停车。
看到沅姐突然下车,丁末也忙不迭跟了过来。
姜沅说着“借过,让一让”,拨开围观的人群,快步走上前。
果不其然,那姑娘恹恹靠在墙壁处,瞧着情况很不好。
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呼吸十分急促,表情十分痛苦,指尖也在微微发颤。
姜沅匆匆看了一眼,觉得这姑娘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
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唤了对方几声,不过姑娘神思迷糊,嘴里喃喃数句,不知说了些什么。
姜沅摸完她的脉搏,虚弱无力,气血不足,唤醒不来,她思忖片刻,伸手去掐姑娘的人中穴位。
受到疼痛刺激,片刻后,姑娘拧起秀眉,缓缓睁开眼睛。
待看清是姜沅,姑娘扁了扁嘴,有气无力地说“怎么是你”
姜沅搓着她冰冷的手指帮她取暖,问道“你哪里不适可有用过早饭”
姑娘沉默了一会儿,道“浑身无力,肠胃绞痛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这姑娘有些气血不足之症,又久未用饭,所以才虚弱乏力,晕倒在地。
如此说来,倒不是特别严重的病症,围观的大娘指点几句便散了。
姜沅守着那姑娘,把钱袋给丁末,让他速速去买两个糖包回来。
没多久,丁末提着刚出锅的糖包大步回来,把糖包递给那姑娘。
谁知,姑娘上下打量姜沅几眼,把脸扭到旁边,眼里含了一包泪,声音带着哭腔道“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她身着锦缎,衣料贵重,手指纤细白嫩,一看便是府里养尊处优的小姐模样,姜沅判定,姑娘是与家人置气出走,这才长时间没有吃东西。
姜沅劝她“天大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把饭吃了,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姑娘抹去眼里的泪,转过头来看着姜沅,视线落在她微凸的小腹处,又捂嘴呜呜哭了起来。
她这样一哭,姜沅突地想了起来,昨晚回宅子的路上,匆匆一瞥,她看见的就是这姑娘。
现在姑娘看到她就气得掉眼泪,难不成这姑娘跟她有什么仇怨
姜沅有些莫名其妙。
她初来清远县,可没跟任何人结过仇,与这姑娘,也只是初次相见而已。
丁末双手抱臂站在旁边等了会儿,耐心快要告罄,冷哼道“沅姐,她爱吃不吃,咱不管了,别耽误去南市买药材。”
姜沅示意丁末再等她一会儿。
她看向那姑娘,温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姑娘擦了擦脸上的泪,不答反问“你你什么时候跟崔文年成婚的”
姜沅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