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其中关节。
既然沈曦当时已经同意,就不该再有什么怨言委屈,她的丫鬟肆意传播流言蜚语尚还能理解,那为何偏偏在母亲清修的院子中,她要在众人面前做出那副潸然欲泣,期艾哀怨的模样,让人觉得她对将军余情未了
就在姜沅有些出神时,马车在御医堂外停下。
车外很快响起一个磁性爽朗的声音“姜沅,本王比你快一步,已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怎么才到”
姜沅掀开车帘看去。
只见魏王殿下负手而立,摇着折扇,依然是一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模样。
只不过,他扬起长眉,唇畔含笑,似乎在向车里的人无声挑衅。
顺着他的视线,她下意识抿唇看了一眼将军。
他的神色依然如往常般波澜不惊,不过那双星眸却微微眯了起来,沉甸甸的视线似乎犹如利刃。
姜沅无语片刻,突地想起,方才在寺院中,她那位姐姐来拜访母亲时,魏王殿下和将军都在。
彼时,他与将军频出奇招,一个刻意讨好母亲,一个对宁宁百般呵护,两人
姜沅恍然明白过来。
他们在暗夺明抢,目的,自然都是她。
她现在想清楚了此事,而她那位姐姐,想必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在姜沅踩着车凳下车的瞬间,她莫名有一种直觉她那位阿姐这样做,似乎是有借她挑拨眼前这两个男人关系的嫌疑。
待姜沅下车后,她无视魏王殿下的热情笑容,也没在意将军的沉凝视线,而是郑重地行了个礼,对两人认真道“请魏王殿下和将军最近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有许多事没有想清楚,只想一个人静静,待我回到南安侯府后,再请两位来拜访。”
南安侯府。
女子闺房之中,那绛色床帐虽然紧闭,却依然难掩娇喘,许久后,一只白皙的素手撩开床帐,
沈曦披上轻薄纱衣,坐在榻沿上,抿起唇角,不悦地嗔怪道“表哥何时才能许我太子妃之位”
萧昭焱从榻上缓缓起身,披袍下榻,道“短视,何必在意太子妃之位,再说,若不是父皇指婚,我怎会娶旁人你放心,等表哥登基之后,皇后之位都是你的。”
沈曦抿唇一笑,抬手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叹道“表兄何时才能登基姨母费尽心力为表兄筹谋,只为这一天呢。”
萧昭焱系着腰间佩带,长指缓缓摩挲几下那佩带上的滑腻玉石,道“父皇病情渐重,登基之日,不会遥遥无期了,只是”
说到这儿,他眸色一暗,低声道“尚有变数,不得不提防。”
太子表兄那腰带上的玉环摔了个
裂纹,沈曦低头,将那玉环解下来放在一旁,轻笑道“你那皇弟是个有病的,有何可担心的该担心的,不是位高权重的另一位吗你放心,我已略施小计,就算他不听你调令,也绝不会支持你那个皇弟的。”
萧昭焱伸出冷白长指,缓缓挑起她的下巴,拧眉道“表妹智谋无双。不过,最近,我听说,魏王的急症被你那个妹妹看好了,父皇一向偏心,我那皇弟若没了那急病,只怕父皇会有什么不妙的念头,还有,神策军是本宫唯一不能直接号令的兵队,总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掉以轻心。”
沈曦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过了会儿,她勾唇一笑,道“表兄不必担心,那对母女,很快就要回府了,我想,只要她们回来,你那位皇弟,还有那位将军,少不了会往我们府邸跑,届时,我会多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