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洵拱了拱手,沉声道臣偶尔查到一桩旧案,事关宫中诸位皇子,与案情相关之人,臣已找到。”
说完,他立掌挥手,吩咐东远将人提来。
不一会儿,那人便被押了过来。
此人大约有五十多岁,进到殿内后,他浑身抖如筛糠,哆嗦嗦地跪下磕了几个头后,便直呼饶命。
官家看着他,似乎想起什么,眼神突地锐利起来。
半个时辰后,那曾经的御医将当年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官家听完,盛怒不已,抬手时,将案上的一方墨砚砸到了地上。
墨砚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声响令人心惊胆战。
许久后,官家重重坐回原处,神情满是悲痛伤心,道“我将皇位传于太子,是对他的信任,没想到,他们母子,手段竟如此歹毒,我如今悔之晚矣”
过了一会儿,官家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道“元洵,我要交给你一件重任,你可愿完成”
裴元洵拱手沉声道“臣愿意领命。”
官家叹了口气,道“你要想清楚,此事极难为之,京都尽在皇帝掌控之中,只有你瞒过众人,才有取胜的可能,况且,你的家人”
提到家人,裴元洵便想到了姜沅,接着,他又想起那晚他听见的话。
魏王封地的王府已经建好,姜沅要和他一起去看一看,那里清静无忧,会是他们都喜欢的地方。
但是,若萧昭焱一日不除,他们的想法,便难以实现。
他虽不能再陪伴她,但他要护她余生清静无忧,安心自在。
裴元洵道“官家放心,即便不可为,臣亦愿意为之。”
半月之后,御医堂。
姜沅配好了那丹毒的解药,她已反复验过,这解药对魏王殿下的急症确定有用,只需连续服用三个月,遗症便可彻底清除。
只是,想及那日将军提及过的事,她总是觉得忧心不安。
朝廷之事,后宫心计,她都不怎么懂,但若是真得有人谋害过魏王殿下,那藏匿起来的凶手心思如此歹毒,让她想起来便觉得担心。
此事,她并没有告诉萧弘源,因他情志偶有不稳,不能受外界强烈的刺激,需等他病情痊愈之
后,她再想法子慢慢告诉他。
但对于查清真相一事,她却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魏王殿下痊愈后,由他决定如何着手去查。
不过,就在姜沅拧眉苦思时,突然听到医堂外响起窃窃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裴将军在边境巡视时,遇西金兵队袭击,将军将军坠落悬崖,已经”
“裴将军是辅国大将军裴元洵”
“正是啊痛心啊痛心”
“我大雍国将陨落,征战多年,如今马革裹尸而还,怎能不让人悲痛”
姜沅隐约听到“裴将军”之类的话,便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那外边有许多人在低声说着什么,个个满脸沉痛,姜沅定定地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声音不小,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但她却像完全不明白似的,随便抓住一个人的衣襟,道“你说裴元洵怎么了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