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根子不干净,费新力兄妹两个都有点拧巴,越干净越要拽下来,越被拒越想得到。早前给人治坏了病的那次也像这次一样脑子一热,拗劲上来自己扇自己嘴巴子都停不下。
他听媳妇仍在叨叨“你看这事闹得,不咸屯那一窝子泼妇无赖臊的咱平子都不爱着家了。依我说,不就学的好点么,一个培训班那么些人,我不信没别的好的了时不时给咱帮忙的姓常的闺女也不错吧,人是大城市来的知青,都不拿大。”
“你懂个屁”费新力怒不可遏,常青学着什么东西了,连半瓶水都没有别的女娃他早寻思过了,有本事的就那几个,不是家里一窝子兄弟不好拿捏,就是奔着回城的知青,哪有林星火这样手握方子的孤女样样都合适。
他唯一没料到的是这女娃脾气这么硬,说不考虑就不考虑。本来他打算再等等,公社卡住了下头大队的脖子,还怕治不了她一个没亲眷依靠的女娃子么。等她们大队人人把她当祸头子了,就不信她不服软到日后跟大平结了婚,费新力非叫她把这些天为她花出去的钱翻倍赚回来不可。
但周主任出面说了那样的话,费新力再想弄不咸屯大队就有点不好使了。况且妹夫最近老往县邮局跑,费新力从来料不准这个妹夫的心思,他还怕夜长梦多让妹夫不满。
“关大门”费新力没好气道,费平这浑小子指定又住棉纺厂宿舍了。
“他爹,十六刚上过香,它老人家也没醒,要不还是别打扰它清静了。”半夜,费新力媳妇举着一盏煤油灯,哆哆嗦嗦的说。
费新力不理会她,挪开斜在场院西墙上的玉米秸垛,露出后面砖砌的个只高三尺却颇为气派的两层三开间小房子。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搬开的这些玉米秸捆的整整齐齐,也干净的厉害。
恭恭敬敬的将整只烧鸡、一碟点心、一碟水果放在财神楼前,费新力焚起一股香插进香炉,跪下低声祝念,香焰渐渐旺起来,费新力媳妇怕的腿都开始打哆嗦。
忽然凉风击面,费新力忙磕头“财神爷”
他媳妇手上的煤油灯嗖的扑灭,她嫌弃的将煤油灯丢开,开口道“何事”嗓子嘶哑,音调怪异。
费新力连忙爬过来,对着媳妇磕头,知道财神爷这是上了她的身了。将想讨不咸屯林星火做儿媳妇的事说了,费新力垂头听仙家示下。
费新力的媳妇一个眼皮耷拉着像眼坏了睁不开,突然凑近费新力嗅了两下,黄仙嘻嘻笑道“似乎有丝熟悉的味道。”
“我先去探探老朋友”
一股怪风席卷而过,包起地上泥沙,好似个瘸腿断尾瞎眼的黄鼠狼,在东墙略顿了顿,继而打着旋南去。
东墙外墙根下,常青死死捂着嘴,一堆垫脚的石头砸在她身上,好似个歪歪扭扭的小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