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孙铁鞭和那个激进份子小贾,除了装腔作势的曲组长,其他九人或是抽出腰带、或是就地抽出手腕粗的柴火棍,恶狠狠地就上去了。
“你干什么”林星火速度快,一闪就挡在差点被抽的方同俭身前,一把把孙铁鞭的皮带抓在手里。
孙铁鞭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到林星火脸上,一口黄牙龇出来就骂“臭老九就得接受无产阶级战士的鞭子,这样才能把他们赶到正确的道路上”
“我刚才就看出你这个人屁股不正说你是不是被这些毒害份子腐化了”
林星火脸沉下来的时候就连兔狲都不敢闹腾,她生气的时候那双黑眸子会变得乌突突的,比夏天能把白昼变黑夜的灭顶黑云还吓人。况且修士的威压在,一般人连看清她眼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气势压垮了。但这个孙铁鞭应当是不止一次见过血的,居然没软倒,还色厉内荏的作势要踹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方老。
林星火手腕一抖,皮带另一头就从孙铁鞭手里脱落,活蛇一般“啪”的抽上了孙铁鞭的脸,铜制的皮带扣扎进她的嘴皮子上,立时就开始冒血。
黄大壮等几个年轻力壮的立刻挡住这些人,做人墙隔开他们和劳改农场的人。
曲组长眯眯眼,转头对老郭班长施压“你们就是这么看管的这些大队的社员进来做什么”
“把枪给我”
老郭队长和他手底下的兵没动,曲组长大发雷霆“我回去就跟上级打报告,太不像话了看守不像看守,倒成了这些罪人的保姆”
冲突一触即发,避无可避。
“曲组长曲组长”贺庆和小陈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喊。
两人身上都是泥,贺庆的自行车前轱辘都不圆了,看得出来在路上没少摔跟头。
连把车蹬子放下的时间都没有,贺庆撒开手就往河滩院子里跑,满面堆笑的对曲组长摆手“您看您,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下视察了,太辛苦太辛苦了。”
拍着他的肩膀亲切的说“正要请您和反孔小组的人看看咱们县的改造成果呢。”
打着哈哈把人往屋子那边带“有什么不妥当的,请尽管提,我们保证改正”他还低声说小话“这边是山窝窝,民风彪悍但他们绝不是反动的人,的确是不知道劳改农场的情况。”
“劳改农场性质特殊,咱们县里一直瞒着来,不然哪个大队愿意让坏分子迁移到自己地盘上来啊。”
曲组长望向退到一旁挤在一处站着的林星火等人,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的确,要真知道这里关着的是什么人,这些泥腿子没这么大胆帮忙。
贺庆指指连炕都没有的简陋屋子,表示他们可从来没优待庇护过坏分子。
曲组长还是对老郭这班人不依不饶,贺庆叹气说“不赖他们,是县里接到新指示要文反不要武反再说他们也不敢对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百姓动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