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头握住老宁的拳头,拉着他走到窗前嘀嘀咕咕,宁邦炎的神情也从满是抗拒到郑重思索“那我得问问摸不准不好说”
“真是茄子叶子”好不容易从老宁头嘴里掏出一句准话,丁大头的眼睛都瞪大了。
宁邦炎狠狠踩他一脚“嚷什么那孩子是个能人,特别会侍弄药草这些茄子就是她专门弄来配药的,不知道加了多少药材先说好,人家那是秘方,没可能交公”
“交公啥呀只要她能供给咱,我保证其他的事一概不用你们操心,我都给办的妥妥的。”这些要加入他们大队供应单子,势必要经过很多程序当然,必须得经过总院等各部门检测试验,不然丁大头也不能放心。
但丁大头摸摸自己的胸口,肺里还残存着一些凉丝丝的清澈的感觉,曾经被一颗子弹扎穿过的肺叶上的老伤上的隐痛也不见了,他确信老宁找着宝了
宁邦炎敢半推半就的应下来,完全是因为昨晚上他和方同俭吐苦水的时候,那老家伙还跟他显摆他徒弟多能耐多孝顺,在京郊弄了片地方种出了多少好东西恨不得一粒麦子都给吹天上去老宁咽了口唾沫,配着羊肉锅子吃的那饼是香他也知道方老头是在给他递话呢,星火丫头似乎仍旧是要往种地养殖这方面发展,老方这就给寻摸销路了。
如今这统购统销的制度抓的不如从前严,况且星火弄的那片地方跟农村宅基地一个性质,是换来的私人地方,确实可以自己做主,老方是怕她私对公不好办但现在这形势,运动结束了各种资源仍然紧张,部队也一样,谁手里有物资谁的嗓门就能高就能大,星火丫头那园子的产出他巴不得呢,简直是瞌睡来枕头
可宁邦炎也没想到这第一笔业务来的这么快,还是那个捂得特别严实的特种大队老头握着小瓷瓶,突然有种自己碗里的好东西就要飞了的感觉
“这样,你今天晚上就给你那个小辈打个电话,先让人有个准备,这东西少不了,必须扩大生产。”丁大头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会跟领导申请你往外通电话”
啥都没弄呢,就叫丫头准备宁邦炎没好气的摆手,让丁大头一边玩去把落在纸面上文件摆到他面前再说吧。
“老宁,你咋磨不过弯儿来呢”丁大头拍他肩膀“这烟丝、不是茄叶丝儿用处大着呢,就算我那边用不上,咱们这边别的不多就老烟枪多我告诉你,只有不够抢的份”
“滚蛋”宁邦炎给丁大头一胳膊肘子“我家孩子胃口没那么大我先把话撂这儿,这东西真就是戒烟清肺的药,在精不在多,多了没有你还是赶紧把你那边的路替我们趟顺了,省的那点药丝不够分,你们弄好了药也没了”
丁大头赶紧“老哥”“宁大哥”的没脸没皮的叫,非让宁邦炎先捂着,保证这些药丝给他们先留一部分。
眼见会议要继续了,宁邦炎慢条斯理的踱步到自己座位上坐好,丁大头跟连体婴似得还不肯撒手,眼见主持会议的老领导瞪人了,宁邦炎才冲他点点头。
这天晚上,宁老给洒金胡同的公用电话去了电话,十分钟后再打过去,果然是林星火接的电话。当着丁大头的面,宁邦炎对那头的林星火道“我把剩下的药丝分出一些给他们做检测去了让他帮咱们趟顺理清了,这药丝才好拿出去。好孩子,等伯伯的好消息啊。”就算这玩意只是星火丫头弄出来替代烟丝的,这时候就得当成药让人慎重去检测,现在越谨慎,以后麻烦越少。
“你给起个名儿,不是说好多种药配的么,不能由着那些老粗叫什么茄子叶呀,好东西都被他们叫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