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儿子,已经是痛不可挡。
倘若再得罪太子,那郑家从此就彻底完蛋了
而在背后袖手旁观,得意大笑的,却是
目光相对,暗流涌动。
极快地权衡了利弊,郑府丞忍住怒痛,转身向外走去。
卫玉道“郑大人。”
郑府丞稍稍止步“卫巡检还有什么指教。”
卫玉望着他的背影道“先前不知是谁给郑大人报信,说公子出事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卫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郑大人来势汹汹,却偃旗息鼓而回,一定会有人不解甚至于着急,如果有人去探问大人的口风,或者以言语挑唆大人如何那您就要多留意了。”
郑府丞今日来御史台,暗里一定有许多眼睛盯着看,他们在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热闹。
如今郑府丞悄悄地离开,预计之中的轰动并没出现,那幕后下棋的人一定会疑惑。
毕竟只要郑府丞没跟卫玉闹动,那就不能把卫玉身后的李星渊拉下水。
郑府丞如何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重重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多谢卫巡检提醒。”他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任主簿走到门口,目送郑府丞带人离去。
他擦擦额头的汗,回头看向卫玉,待要感慨几句,因为方才过于紧张,此刻竟说不出话。
卫玉退后,往椅子上一座。
闭上眼睛,她的脸上也透出几分疲惫之色。
任宏这才意识到,卫玉也不是她方才看着的那样云淡风轻。
他走近半步“总算先稳住了郑府丞,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卫玉举手揉了揉脸,低头想了会儿“尽快传范赐。”
“郑礵死了,以什么理由传他万一他否认自己去过教坊司呢”
“人死了,口供还在。他既然去过教坊司,那就一定有人见过他,他若否认更好,不心虚,他怕什么。”
任宏点点头“就怕范太保不肯轻易放人,他可不是好惹的。”
卫玉冷笑道“那也由不得他。如今我是骑虎难下,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任主簿正认真听着,听到后一句,忍俊不禁“到这会儿了,你还占口头便宜。”
卫玉道“这叫口彩,我跟郑公子说他们之间必有一人会死,结果死的是他,这次狭路相逢,看看到底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吧。”
她喃喃了这句,回头叫道“阿芒”
阿芒先前被她训斥几句,躲在房中不敢动弹。闻言急忙跑了出来“玉哥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