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九曜道“我只是在想,是到底该回京还是该留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还是留下了”
这次他没有回答。
奇怪的是卫玉也没有期待这个答案,甚至庆幸于他的沉默。
两个人相对无言,卫玉倒是想起来,便拿出了郭知府的书信。
望着宿九曜,卫玉道“这是顺德府知府大人的来信,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宿九曜道“跟我有关”
“当然,”卫玉一笑“知府大人说他府里有一位小姐,品貌皆上。”顿了顿,见宿九曜仍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卫玉继续道“所以郭知府有意挑你为他的东床快婿。”
宿九曜呆了一会儿,似乎不明白卫玉在说什么。卫玉啼笑皆非,耐心解释“他的意思是想要跟你结亲。”
小九爷这才明白,眉头微皱并不言语。
卫玉说道“我想了想,还是得跟你说一声,毕竟那可是知府大人,得他的青眼,对于平常人而言算是可遇而不可求。你是什么看法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便替你回信。”
宿九曜眸色深深看着卫玉。
卫玉淡淡问“怎么不回答是还没想好么”嘴角一抿,她道“其实你答应也好,与其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往青楼那种地方跑。倒不如尽快成个家。”
“我不,”这次宿九曜终于开口“我只会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去当什么东床快婿。”
“留在我身边干什么,我可不能”卫玉差点儿就打趣起来,幸亏赶紧打住“总之这门亲事可极难得的,你要想好,可别以后后悔。”
宿九曜的脸色有点淡漠“我兴许会后悔,但是绝不会为了这件事。”
此时袁执事从外疾步进来,看看他两人,又忙道“外头有人来报案。”
来报案的男子,为自己的姐姐鸣冤本地梁府的二少奶奶,四年前丈夫去世,一直守寡到如今。
谁知王氏却在月前突然离奇身亡,梁家秘不发丧,直到下葬,王氏的娘家都没机会见她一眼,王公子打听到昔日伺候二少奶奶的一个丫鬟,那丫鬟偷偷告诉她,少奶奶确实死的蹊跷。
王公子去衙门告状,知府并不理会。原来府衙仵作已经查验过尸身,确系暴病身故,因为二少奶奶守节四年,本来还要给她呈报事迹,请立贞节牌坊,光耀门楣来着。
卫玉叫人去取了此案的所有档册,大略看过,先命人先传了府衙仵作来问,仵作的回答跟尸格上所写的一模一样。
只说是那二少奶奶系暴毙身亡,并无异样。
卫玉问道“那二奶奶得的是什么病可能看出来么”
仵作道“小人不敢确定,身上没有外伤。应该是睡梦中发作了心疾。”
卫玉回头吩咐了袁执事几句话。又问仵作“你在沙洲府做了几年了”
仵作回答“大人,已经三年了。”
“那你原先是做什么的可有别的差事”
“原先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大夫。”
卫玉一笑,又问“家中情形如何”
仵作不解,可还是回答“只是一般而已。”
卫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仵作说话,她的态度极为亲切自然,仵作从最初的焦灼不安到逐渐放松下来。
卫玉又问道“是了,你娶亲了不曾”
仵作一笑“小人尚未娶亲。”
卫玉道“那你今年几岁是十几”
仵作道“小人二十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