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通融”
“我有个远房亲戚在衙门当差,他们说是个应天书院的学子死里逃生躲了一年多,家里都被灭了门,就是因为听到了盐方面的不该听的。”
“这些贪官真该死”
“可不是,可就是这样,那林老爷抓的也只是涉及盐方面的,据说那几个动手的纨绔子弟都交给其他部门了。”
“这告状怎么也这么麻烦,这是生怕我们告状是吧”
有什么新鲜事儿,很快就在街头百姓中传开了,且不说几个贪官暂时落马的大快人心,书生们却是千人千面,有的一脸愁苦,有的义愤填膺。
书生们读过书,虽然比较单纯,但也不能说很好糊弄,至少,那几个纨绔子弟就不得书生喜欢,而现在事发,他们只需要稍稍思考,就能发现书院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堂堂应天书院,百年荣誉,竟然与哎”那书生长长一叹。
“可不是,好不容易考上了应天书院,结果这百年名校,与藏污纳垢之地有何不同”
“我今后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应天书院的学子了,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这书院,不读也罢”其中一学子愤而起身,“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难不成不读这应天书院,我就无法科举不成诸位,吾去也”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去了。”
仅仅几日的光景,应天书院就走了百来学生,别看其中只有一百来个,可走的大多都是有足够自信和学问傍身的,好不容易招录近年来的学子。
纵使书院官方已经拿出了说法,纵使书院中真正教书育人的夫子不少,可他们都明白,应天书院的声誉,没了。
“气,气煞我也他们怎么敢”
单韫虎猩红着眼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因为幼子无法管束,他不得不蹚了浑水,助纣为虐,却也时刻担心着东窗事发,因罪不及出嫁女,他不得不将小女儿远嫁,那时候小女儿甚至才刚刚及笄。
及笄之年,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年纪,可他们这样的官宦人家,总是要留女儿一两年的,正常来说,十七十八开始嫁人,才算正常,可他真的不敢赌。
故而在精挑细选下,选中了他同一届的进士,如今的从五品鸿胪寺右少卿次子。
鸿胪寺右少卿谭亚禅,为人宽厚,喜好诗书,虽在官场算不得得以,却也敬重嫡妻,家风优良,其长子次子,皆是嫡妻所处,长子如今二十有二,早年考取乡试位列副榜,以副贡入国子监学子,二十一虽便通过了国子监的考试入仕,授县丞之职。
以小见大,这长子既能考取贡生,又能从底层做起,可见家风。
而次子虽未有什么成绩,却也并未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反而听说颇为孝顺,次子本就不用承担宗祧,品行优良便可。
且只要他没有事发,谭家也不敢对不住他女儿,这才是他最终决定早早远嫁女儿的原因。
可现在他才发现,他错得离谱。
这才不到两年,那谭淳已经有了四五个姬妾,一个庶子一个庶女,他女儿更是十天半月便病一次。
谭家二儿子孝顺,娶了个病西施,三天两头就病倒,但谭家仁善,夫人甚至免了二媳妇的服侍,让她好好养病。
“英儿从小跟着我,什么审讯场面没见过,身子更是跟个小牛犊一样健康,病西施个屁”单韫虎骂骂咧咧,“他谭家这是踩着我女儿传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