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但手已经惯性地按亮了开关。屋内立时被熟悉的暖黄色灯光填满,可是那种怪异的感受依然笼罩着立花。
“怎么回事”
立花看向电灯开关,上面依然洁白光滑,什么都没有。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同样什么都没有。就算把指尖相互摩擦了一下,也觉得没有粘上任何东西。
是错觉吗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这样真实的错觉吧
内心开始弥漫莫名的不安,立花再次抬头看向开关。可是这一次她马上就被吓的大叫了一声,甚至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勉强才没有失去平衡地摔倒。
电灯开关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不,应该说截然不同。
明明刚才还毫无异状,仅仅只是再次抬头的时候,开关上面就已经布满了绿色的粘液,夹杂着诡异的黑色。
绿色的痕迹同样存在于开关的上方,那种蜿蜒的路径,就好像是
就好像这种东西是从上面一路流了下来,最后黏在了开关上一样。
鬼使神差地,立花的视线顺着痕迹往上移动。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攥住一样,冷汗也浸湿了她的背部。终于,她的视线与那个“东西”交汇了。
“它”盘踞在在门上方的墙角,是很大的一团。在看见它那一瞬间,立花感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崩断了。或许是理智吧,因为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至今为止的人生所构筑的世界被整个颠覆了。
她看见了她绝对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它简直就是一团混乱的肉团,精神病人的胡乱涂鸦在它的面前或许都会产生美感。绿色的粘液布满它的全身,此刻正顺着墙壁滑落下来。
它的下半身遍布着肉芽,仿佛是畸形的手脚。而上半身则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眼睛,彼此亳不协调地四处乱转。
它就待在门的上方,一个每天进出家门绝对会经过的地方。自己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这样毫不知情地从这样的怪物的身体下方穿过去了。
而昨天、前天、甚至更久之前呢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头顶上,都存在着这样的东西吗
突然,就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一样,肉团原本乱转的眼睛突然全都停住了。在立花仿佛被凝固住的心跳里,它们向下齐齐看过来
她强行让回忆停滞在这里。
立花攥紧了手里的热可可,小幅度地甩甩头,似乎借由这个动作就能把不想回想起的记忆赶出自己的脑内。
现在回想起来,立花只觉得那一刻的自己简直就像是爆发出了全部的潜能似的,才可以操控已经僵住的身体,并且用远超以往的体能从家里顺利跑出来。
要知道她是很不擅长体育的,更何况是短跑或长跑这类对身体素质要求更高的运动。
在那之后她一路跑到了附近的警局,这个她在恐惧下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地方。理所应当的,接受她报案的警察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他们安慰她,这大概只是某起闯空门事件,那个她认为是怪物的东西多半是那个恶劣的犯人所留下的整蛊道具。
在意识到了周围人不会相信自己这个国中生所做的离奇描述后,立花没有再试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