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想的啊”
“还能因为什么,买不起灯盏呗。”
“啧,有够寒酸的。”
“能参加遴选,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服气,没有天枢院的力排众议,眼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吃糠咽菜呢。”
“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制定遴选制度,明明大部分人都是庸才,平白无故浪费这么多资源。”
石飞鸾皱着眉头出声打断了众人刻薄的对话“没必要这样说。”
“我们飞鸾就是心善,连路过的蚂蚁都不忍心踩。”
“谁说不是呢,飞鸾打小正义感就强,看不得这些事。”
众人对落在最后的石飞鸾阴阳怪气了一番,他们还轮不到她来教育,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些明嘲暗讽的话语石飞鸾已经听到麻木了,哪怕讨论的主人公是她,依旧无动于衷的走在队伍里。
方才砸椅子的姑娘如果知道背后有人这么讽刺她,会不会恼怒呢还是会像她一样,选择避其锋芒
率先被划分进甲子区的,不是别人,而是修仙界本地家族的修n代们。年龄到了最低上限后,由家族中的长辈进行摸骨测灵,确定资质、倾斜资源培养的修n代。
正因如此,才在天枢院万里挑一的遴选模式下,占据了晋级名单的十之八九。
哪怕淘汰了,依旧可以回到家族继续修炼,依然能享受到超规格待遇。
完全实行精英化教育的他们,对占据修炼资源的普通人很不满。天枢院明明可以像家族一样,把资源进行分级供应,没必要把时间花在普通人身上。
当然,他们有从长辈口中得知天枢院遴选人才的目的,却因所受教育、所处阶层不同,无法真情实感的站在其他角度看待世界。
即使任冉玥不知道有人在背后挖苦她,但她能看懂刚刚那群人的眼神,那种看垃圾的眼神,带着深深的轻蔑与不屑,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沾染上不知名病毒。
从读懂眼神的那一刻起,任冉玥就察觉了来者的身份。
原本她还以为,修仙界的世家子弟受过良好的教育。哪怕私底下再怎么嚣张跋扈,公共场合都会带着礼貌的假面。
看来,是她想多了,修养与家世无关,好竹都会出歹笋,更何况是这种品种不明的货色。
任冉玥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对修n代的概念要重新推翻了,不能用世俗界的标准去衡量他们。
比起表面微笑、背后算计,这种当面表露出厌恶情绪的做派,倒也没那么吓人。
抱着拆分好的木块,任冉玥回到了住所。物品准备妥当后,重新走出了房门。她只拿了三块椅子腿,准备点燃后将半干不湿的树枝放在一起烘烤。
身上的灰衫在经过一番造作后,还和刚换上时一样。这也是灰色,独有的特性了。
干透的椅子腿和地面带着水汽的杂草不一样,包上点木渣碎屑,没用多久就成功点燃。半湿的树枝架在椅子腿上,散发出阵阵浓烟,熏的人眼泪水直冒。
任冉玥一边用袖口擦着眼泪顺着台阶下山,一边掰扯着两侧的树枝充做燃料。
路上碰到了不少拿着五花八门照明工具下山的人,住在山体中上层的遴选者,大多都具有不错的危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