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烛冷不丁开口。
“怎么”谢凝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强撑着笑道“有什么好等的。”
手中死死握着方才趁人不备调换好的、装有毒药的注射器。
此药的效果足以以假乱真,她的精心谋划眼看就要成功,薛烛捣什么乱
“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他嗓音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个变数令谢凝心一沉。
她不再维持面子功夫,神情阴狠,猛地转身就要穿过木箱的缝隙,将注射器捅进郁姣的脸。
薛烛冷冷笑了声,狠厉地抬手。
指间飞出一块漆黑之物,闪电般射来,转瞬击中谢凝手腕,她惨叫一声。
注射器和那枚暗器似的硬物一齐落在地上。
是一块私人订制的铁皮打火机。
薛烛抬了抬下巴,命人将叫嚣谩骂的谢凝摁住。
在一旁看够了戏,谢宴川这才凉凉道“薛社长这是什么意思。”
薛烛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木箱,踏着幽然的步伐走近,漆黑的眸光跃动,像是收到了一个意外之喜的未知礼物。
闻言,头也不回道“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我的行为。”
嘭
地上的打火机被一只嚣张跋扈的鞋踢中,旋转着飞回薛烛的脚边,止住了他的脚步。
“我想,”谢镇野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身为社员的我们有权质疑社长的行为。”
薛烛挑起唇角,抬脚碾上挡路的“石子”。
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响起,昂贵而冷硬的打火机四分五裂。
沉默蔓延。
空气结了冰似的。
一声冷呵。
谢镇野神情阴戾地活动关节,伴随着咔咔的声响,谢宴川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刚才还一起嘻嘻哈哈的秘社成员现在眉目冷沉,以一道无形的线分界,两方人马针锋相对。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薛烛两指夹着烟,眯起潋滟的凤眸深吸一口,幽幽吐息,随手将烟头丢下。
香烟滚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面。
橙色火星明明灭灭,遽然点燃一触即发的战势。
谢凝趁乱拾起注射器,避开打斗的秘社成员,她神情疯狂地凑近木箱,还想将注射器捅进郁姣的脸。
有机灵的小弟注意到她的锲而不舍。
眼看薛老大正和谢家双子打得难舍难分,又思及这次打斗的导火索就是注射圣药,机灵的小弟立即抽开身,阻止了谢凝动作。
谢凝气极,癫狂地挣扎。
没想到她如此难缠,小弟骂道“奶奶的,我觉醒这么多年还干不过你一个刚觉醒的臭丫头。”
二人你拉我扯间,却意外将木箱的顶掀了开来。
笨重粗糙的箱顶砸到地上,掀起一片轰然的飞灰,像一场无声的爆炸。
小弟呛咳,箍着咆哮撕咬的谢凝,随意瞟了眼木箱,目光却骤然呆愣。
“老、老大,箱子里的不是猎物”他咽了咽唾沫,惊道
“怎么是谢家二小姐啊”
如一记闷雷炸开。
又如冬日刺骨的凉风掠过。
缠斗的三人动作猛得一顿,三道凌厉的视线同时飞射而来,死死望向木箱之内。
只见,一个纤弱的少女曲着腿蜷缩在阴暗的木箱内。
她身穿夏季学院制服,裸露在外的白肤上满是磕碰出的青紫和殷红,对比强烈得惊心动魄,犹如被碾过几折的玉白花瓣。
苍凉的月光下,她轻颤着抬起头。
煞白小脸上赫然横着一条黑色胶布,封住了唇,只露出哭得泛红的琼鼻,和一双朦胧的泪眼,眼底盛着未褪去的恐惧和无助。
谢宴川呼吸一滞。
谢镇野瞳孔骤缩。
“郁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