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谢知秋,都觉得太难看到胜算。
然而她全无退路,以她和萧寻初目前的状况,他们绝不能和彼此之外的任何人成婚
她就算没有机会也要硬搏,没有生机也要创造生机她决不能后退,即使眼前没有路,她也要硬生生撞过去,非得撞一条路出来不可
幸好,谢知秋知道,她有一个其他人绝对没有的优势。
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外人。
她知道谢家真实的状况。
而且,她是谢望麟的亲生女儿,她在最近的地方观察了这个人十七年,她了解自己的父亲。
她的父亲,重视功名,在自身才学方面有些自卑,又非常好面子。
只要有弱点,就必定有突破口。
谢知秋定了定神,再抬头,眼底已一片清明。
她从容不迫地对上谢望麟,笃定地说“如果与秦家联姻的事果真如此顺遂无阻,那秦谢两家关系亲近,应当早就为儿女定下婚约了才是,又哪里轮得到我坐在这里与伯父闲谈先前在门口时,伯父又如何会有闲情逸致请我进来”
谢望麟一滞。
谢知秋垂眸道“我观伯父的态度,还有门前那辆马车。我猜秦谢两家的长辈对这桩婚事都还算满意,秦皓本人大约意见也不大。
“可偏偏这事还是多年未成,是以,晚辈大胆猜测,这件事的症结,主要是谢知秋本人。
“她要么是不喜欢秦皓,要么就是尚不愿意成婚。总之,谢知秋暂时不愿松口。”
谢望麟手中的杯盏抖了一下,再看“萧寻初”的眼神,就有些惊悚了。
谢知秋继续说“既然还没有真正那么订婚,那么就还有周旋的余地。我虽不知具体是什么缘故,不过观伯父的反应,感觉伯父应当也是不介意将这婚事再拖一拖的。
“既然如此,我恳求伯父再等一等,至少等到我秋闱的成绩出来,再决定要不要给我机会。”
谢望麟眼神一转,好笑道“你这么自信,认为自己一定能中举据我所知,你很早就从书院离开,之后没有再读书了吧若我没猜错,这是你第一次参加秋闱
“多少人一生都被堵在乡试这一关上,一辈子都只是个秀才,你才临阵磨枪几天,就认为自己能胜过寒窗苦读的万万人”
谢知秋道“我中或者没中,对伯父又有什么损失如果没中,伯父可以顺理成章地拒绝我;如果中了,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像样的人仰慕伯父的女儿,对伯父而言,这应当是面上有光的事,不是吗”
谢望麟心中一动,似是有些被说动了。
谢知秋立即觉察到他表情的变化,趁热打铁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我敢向伯父承诺,但秦皓势必不行的。”
“哦还有这种事”
谢父狐疑。
谢知秋定了定神。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未免有些夸大了。但她若想说动父亲,今日必定要有此一搏
谢知秋道“明年,我若高中状元,待御马行街之时,我愿身穿红袍、斜戴绸花,骑骏马在谢府门前停下,当场求娶谢知秋”
谢望麟一呆,惊得手中茶盏都险些掉下来。
当谢府乱成一团的时候,身处风暴中心却一直找不到人的萧寻初,其实正在东躲西藏。
那秦家夫人的马车一来,他就感到一丝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