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原来如此”
萧凌风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容牧,魔气肆虐并不受容牧的控制,倒是信了温听寒几分,只是心底仍有疑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又是在何处被附魔入了身”
温听寒脸不红心不跳的编“他入山第一天我便知道了,至于何处,那可就要问他了。”
温听寒垂下眼眸,瞥了一眼身后瘦弱的少年,侧身将人重新展露在萧凌风的视线中。
萧凌风手紧紧握着剑,许是平日里身为宗主需得自带威严,故而他面相有些凶恶,看着容牧,眼里对魔族的痛恨与厌恶更是不加掩饰“说,你是什么时候染上附魔的,在何处”
容牧抬起头看向侧身而立的温听寒,对方的情绪总是令人观不透,他也看不出那张漠然的面容下藏着什么恶毒的算计。
但他知道,温听寒在撒谎,温听寒今日所言,没有一个字是真的,温听寒羞辱他,想要废了他,想要杀了他都是真的,并不是因为什么附魔,他体内也没有所谓的想要占据他的神魂的附魔。
只是萧凌风那蓄势待发的剑意和温听寒冷冽的眸光都在告诉容牧,他得配合温听寒。
温听寒在威胁他。
容牧瞥了一眼朝凌宗宗主萧凌风的清风剑,这般儒雅随和的剑名,剑锋却极为凌厉,曾在刹那间划碎一名大乘期的魔族护法的魂魄,当场魂飞魄散。
容牧抿着唇,咬着牙压抑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对温听寒的反驳与指控,半晌松了牙关,麻木道“上山前,正逢仙魔大战,曾路过魔族周遭的魍魉城,可能就是在那里吧,我也记不得了。”
三年前仙魔大战几乎使人间生灵涂炭,太多魔族从魔界逃出,将人间搅得天翻地覆,即便他们仙门在这五年间将作恶的魔族尽数揪出斩杀,但免不了那些漏网之鱼附在人类体内,只待有朝一日夺舍重来。
萧凌风听着容牧的解释,加上两人神色皆自若不似作假,便将疑虑打消了大半。
只是目光扫过温听寒宽大的衣袖外露出的那截苍白如玉却削瘦的手腕,忽的想到了另一件事,自家师弟自从仙魔大战后收了容牧为徒,便时常针对容牧,动辄打罚,可从不曾真的想要容牧的性命,也不将容牧赶下山,莫非便是一边保护容牧,一边想要将附魔赶出容牧的身体
萧凌风心中的猜测成型,顿时觉得心中不是滋味起来,想起自己对温听寒的冷嘲热讽,神色便不自然的扭曲起来。
他似是还想挣扎一二,于是谨慎地询问确认“所以,你收容牧为徒,是为了探查附魔之事,那你鞭训诫他,是为了将他体内的附魔赶出来”
附魔若是察觉到要夺舍的躯壳濒死,必然是会脱离再换一具身体的,否则它会被锁死在躯壳体内,直到魂飞魄散。
温听寒鸦羽般的睫飞速颤了颤,真不愧是嘴硬心软第一人,他都不用编,萧凌风已经自己给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找补完了。
温听寒没有说话,萧凌风便当他是默认了,看着自家师弟微抿着的苍白唇色,以及宽大衣袍下清瘦的身子,他忽然觉得,这些年对温听寒横眉冷对属实是天大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