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寒下了课特地等了等容牧,谁知那小崽子出了门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径直离开。
温听寒心里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跟在容牧身后,一路从听风堂跟到了山峰小道上,周围无一人,幽静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登上石阶。
容牧似是不舒服身后跟着一个人,终是停了步子转身问“师尊可是有什么要事”
温听寒看着容牧脖颈和唇角的伤痕,皱着眉头从如意百宝囊里取出一瓶小罐药膏,道“我昨夜给你的药膏你没有用”
虽是问话,却是在陈述事实。
容牧无法遮掩,只好垂着眸子承认“弟子皮糙肉厚,过两日自会痊愈,不劳师尊挂心。”
温听寒抬步朝容牧走近,一边蹙着眉心十分不赞成道“魔骨封印将破未破,我并不希望你滋生太多的怨念让魔骨有机可趁,我更希望你能够有能力压制住它。”
容牧对上温听寒的视线,那眼神里存着漠然与悲悯,那样淡然,淡到不夹杂任何情愫,让人想将那双清浅的眸子染上一些别样的色彩,恐惧,亦或是恨意。他低低嗤笑一声“师尊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温听寒却是没有搭话,指间沾了清凉的膏药抹在容牧的唇角,他语调随意“自己抹药。”
容牧抬起手腕在唇角一抹,衣袖将药膏全部带走,没剩下一点。
温听寒眸光一凛,他沾着药膏的指尖猛的扼住了对方的脖颈,温听寒倾身过去,在容牧耳边冰冷道“容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虽然扼着对方的脖颈却并未用力,说完这句话更是松了力道,只是用掌心与指腹将药膏轻轻揉在容牧脖颈的伤痕处。
温热的体温与清凉的药膏在容牧脖颈上交织着,他脆弱的命门被温听寒握在掌心,凸出的喉结被对方的手掌摩挲着,即便不曾用力,却也令他有那么一刹那的难以呼吸。
他望着温听寒面无表情的给他上药,扯出一个诡异的笑来“师尊这是在为了不使魔尊临世而讨好弟子”
温听寒动作的手顿了顿,随即指间猛然用力收紧,将容牧的脖颈捏住,他看着容牧,眸光冰凉“本尊说过,你若是成魔,本尊会亲手杀了你。”
他又在容牧难以呼吸之前豁然松开那截脆弱的脖颈,转身离去的同时将琉璃药罐丢在了容牧身上。
容牧接住药罐捏在掌心,目光望着温听寒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在那一片雪色中感觉到,温听寒生气了。
温听寒没有回泽被轩,而是乘着仙鹤去了藏书楼,别的不管,但那些法术他得看看,不能总靠着原身残存的意识和肌肉记忆,另外他还需要找找有关魔骨的书。
藏书楼里安静到一点声响都没有,其实也没几个人,大部分弟子被郭東襄带下山去历练了,因此朝凌宗最近只有新弟子和几个没有下山历练的弟子。
温听寒寻了个光线不错的地方,将书柜上的书抽出来一本一本看过去,他干别的或许不太行,但学习和领悟能力颇高,虽说做不到过目不忘,但看一遍也能记个七七八八,研究起来还能举一反三。
他一边将一些术法招式口诀动作记下,一边寻找着关于魔族与魔骨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