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牧深深的看着温听寒,对方说完又阖上双眸享受着灵泉的治愈,衣袍尽湿,月白的衣裳贴着温听寒的肌肤将那抹雪色勾的若隐若现。
可即便温听寒这般毫不设防将一切展露在他眼前,他却也始终看不透这个人。
温听寒究竟是变了,还是将心底的那份阴恶藏得更深了
容牧不知道,但他却明白这于他而言是个机会,他必须赌。
他缓了缓,道“我答应你。”
温听寒这才睁开眼睛,他唇角浅淡的扯出一抹笑,几不可察。
“哗”
温听寒从灵泉中站了起来,未穿鞋的脚从水中探出,一步一步踩上岸边,身上的水珠如瀑落下,却在那一步步中化成烟雾散去。
等到温听寒走上岸,身上的水已然全部蒸发,他站在岸边望着泉中的容牧,对方方才将他放在灵泉之中,自己也将衣袍都湿透了,此刻湿哒哒的粘在身上,从灵泉之中起身,湿了的衣袍贴着他的腰身,将健硕的身材勾勒。
容牧虽然年少,可他没有一日放弃过修行,即便满身是伤也不曾落下过,虽然不至于身材魁梧饱满,更多的是恰到好处的肌肉,但恰恰衬得他身姿颀长,身材匀称。
只是容牧不曾学过净身术,无法将身上的水变作雾气,只能任由水珠滴滴答答顺着衣袍落下,他站上岸边时衣袍将温听寒站着的那一块地方都积了个小水坑。
容牧低头垂眸,目光落在了温听寒的脚上,许是常年不晒太阳,温听寒从头到脚都很白,甚至连脚上都没多少血色,一眼看过去,总让人误会已经是个快死了的人。
那双脚踩在积水中,令温听寒恢复了干净的脚又沾上了水色,仿佛将那人从云端拉入水中,水漫到如羊脂白玉的脚背,仿佛洗涤着本就一尘不染的莲藕。
容牧的眼眸逐渐深了。
温听寒只看到对方低着头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像一只淋了雨的落汤鸡,颇有些可怜。
他瞥了一眼,淡淡问道“你的伤可痊愈了”
容牧还是头一次听见温听寒询问他的伤势,只觉得有些怪异,心头也泛起一丝异样,他答“沈师叔的药很有用,弟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温听寒颔首,他故作老成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摆出师尊的架子,道“既然如此,为师今日便教你第一课,净身术。”
净身术只是一个小法术,可以说没多少技术含量,温听寒不过是在藏书阁看了一眼便能融会贯通随意使用,教教容牧这个什么法术都没学过的新手绰绰有余。
容牧看着温听寒点头“是。”
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够学习法术让自己变强的机会,既然温听寒说这是一场交易,那么他也该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
温听寒指间微动“跟着为师掐诀,默念口诀。”
容牧第一次学习法术,灵力掌控欠缺火候,身上凝结的水珠并未和温听寒一般化作烟雾,而是尽数砸向了对面的人。
霎时间如一场斜风吹来的落雨,洒在了温听寒的身上。
许是没想到容牧控制不好灵力,也没想到那些水珠还会砸向别的地方,总之温听寒不曾设防,也没去挡,就这么淋了一声,水珠顺着发梢划过他的面容,没入唇角。
容牧下意识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说是后悔,更多的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