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牧步子一顿“为何”
温听寒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无需验证的事实“为师若是就这么死了,不是正中你下怀”
容牧微愣,随即唇边挑出一抹冷笑来,手里端着的碗一翻,汤药尽数洒在了地上。
他看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的温听寒,道“你说的没错。”
温听寒倒是没想到容牧会这般利落干脆的把药直接洒了,不过倒是合了他的心意,他正打算睡上一觉,却见容牧又回去煎药,温听寒不解“你还煎药做什么”
容牧漫不经心的扇着蒲扇“药凉了,失了药效喝也没用,弟子给师尊重煎一碗。”
温听寒上下打量着容牧,似乎在思考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牧知道温听寒在想什么,头也不抬道“毕竟沈师叔方才将监督师尊喝药的事交给了弟子,若是师尊真的因此死了,你觉得宗主和沈师叔会放过弟子吗”
温听寒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院子里再度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这次格外厉害,像是印证沈枢秋所言,连带着肺都要一起咳出来的样子。
血色将雪白的袖子晕染,犹如雪地里落下的一片梅花,温听寒不动声色的将红梅藏起,好似个没事人一般侧卧在软垫上,一边看着容牧煎药,一边又酝酿着睡意。
容牧却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这一碗药竟然还没煎完。
等这新一碗药煎好已然是日落西山了,容牧将汤药盛进碗中,特意放成温热能入口的温度,这才去叫醒睡下的温听寒。
“师尊,该喝药了。”
温听寒睡得有些沉,没能醒来。
容牧蹲下来靠近温听寒,想着再凑近了喊一声,谁知他刚俯身,温听寒忽的伸手,他反应极快,正要去捏温听寒的脖颈命门,那人却先一步勾住了他的脖子,毫无杀意。
容牧的手便僵在了半空,愣神间,对方一个用力便将他带着倒在了温听寒身上。
略高的体温透过衣袍传到容牧身上,雪昙清香再次将他包裹,这一次更加近,也更加浓郁,温热的鼻息扑洒在他脸上,扫过他的耳边。
容牧的耳朵“噌”的红到能够滴下血来。
“师”他刚喊出一个音,温听寒却是连带着他整个人一起翻了个身,将他压到了下面,另一条腿还搁在了他的腰间,将他锁在怀里,好似抱枕头一般。
容牧僵在温听寒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仿佛一尊石雕,僵硬得连呼吸都忘了。
院中安静得唯有风吹紫竹林的沙沙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容牧耳边如雷的心跳声。
他目光无处安放,乱瞟间瞥见了温听寒袖子上的那抹殷红。
他眯了眯眼,对付昇的那股怒意又升了上来。
温听寒是为了寻付昇才加重了伤势,他原本不会伤的这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