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巧了,我还在琢磨怎么让赵修知难而退呢。”娴月淡淡道“正好,打发个人,去把这份礼退回给赵修吧,传我的话,就说多谢挂念,但瓜田李
下,请赵家少爷避嫌,花信宴上群芳盛放,这份鹿血膏,我无福消受,还请转送给他人吧。”
这就是拒婚的意思了,黄娘子都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背后的原因,倒也不意外,见她这样果决,反而露出几分欣赏来,笑道下人恐怕说不清楚,不如我亲自走一趟吧。66”
这样急切,生怕娴月变卦,真不愧了外面都夸她,是娄二奶奶的左右手。
“也好,”娴月淡淡瞥她一眼“由你去说,也好安她的心。”
安谁的心呢娴月没明说,但黄娘子显然是知道的,只能尴尬笑笑,拿了鹿血膏去了不提。
卿云那边浑然不觉,还在拜访黄玉琴家,她向来是女孩子中的领头羊,觉得那天茶室的意外自己也要负责任,没有约束好众人,梅姐姐也失了面子,黄玉琴也被禁足,她的丫鬟还挨了打受了罚。
好在黄家倒还是很宠爱黄玉琴的,不过是姚夫人打上门来,给个交代罢了,倒没很怪罪黄玉琴。见卿云亲自来探望,也就放她进去了。黄玉琴被关在卧室里,正无聊,见卿云来了,喜出望外,热情招待她,两人叙了一阵闲话,连被打的丫鬟小月也过来了。
正说话,黄夫人进来了,黄玉琴一见她,就上去歪缠,道“看,都下午了,说好的禁足一天,也该结束了,我还想带卿云姐姐去裁缝那里转一圈呢。”
黄夫人被她摇晃着,只不松口,道“你去裁缝那干嘛”
“做衣服呀,不是说柳花宴要乘船吗我船上的披风还没做好呢,行吧,你不让我去跟裁缝改样式,也行,反正到时候丢的不是我的人,人家要说也说,黄家夫妻俩教的女儿真厉害,连船都没坐过,颠倒穿衣”
卿云见她们母女闲话,只在旁边微笑着,并不插话,黄夫人却笑了,道“怎么卿云还没跟你说吗这次柳花宴不用坐船了。”
“为什么”黄玉琴不解。卿云也有些疑惑。
黄夫人看了她的神色,才明白她竟然不知道。
“卿云你还不知道呢”黄夫人笑道“刚刚有人来约我晚上打牌,顺便说了个新闻。说是你家二小姐直接回绝了赵家二房的求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花信风还没结束呢,说是回得很死,一点机会都不留了。这下赵修少爷是真急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家二小姐,只好央求赵夫人,本来柳花宴是游家办的,他家有个水榭可以坐船嘛,游家大奶奶就是赵夫人的胞妹,赵夫人直接打了个招呼,问她腾过来了。后天的柳花宴改在赵家办了,这下真是自投罗网了。”
卿云懵了,娴月回绝赵修,她是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黄夫人见她惊讶,还笑着打趣道“其实依我说,也改劝劝你家二小姐,亲姐妹嫁堂兄弟,亲上加亲,四角俱全,京中多久没有这么好的喜事了,怎么不好呢这句话我是看你和玉琴好,才冒昧说一句,劝劝二小姐吧,张家的文章虽好,赵擎赵大人的前程,那才真是如锦绣呢。”
卿云一头雾水,等回了家,看见娄二奶奶心情
大好,正张罗晚饭的菜色呢,说“回来得正好,好不容易弄了一篓子河虾来,都是活蹦乱跳的,咱们晚上做醉虾呢,还是捣碎了腌成虾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