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答应不了。”
她理智又冷酷地拒绝了这个无理要求,“这能力很好用,之后可能也还会有必须要用的时候。”
“怎么这样”
白毛终于把头抬起来,恢复了一点往常的活力,愤愤不平地抗议,“我都被你吓这么惨了,难道一点补偿都没有吗”
“你不是说你猜到了吗”
“猜到也还是会害怕啊”
“那也不可能之后都不用”
真理移开视线,底气不足地反驳,“顶多之后提前告诉你们,尽量不弄得像这次一样好啦,对不起啦。我没想到嘛。”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另一个疑问。
“说起来,悟,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杰呢”
“杰还在天内哦,就是星浆体那边。”
五条悟重新迈开步子,边走边简短地说,“那边来的都是些杂鱼,他一个人就能对付,我就先回来了。”
他抱着真理三两下跳到薨星宫入口的拱形通道前,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解释。眼看人就要往外走,真理顾不上多问,赶忙直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悟,等一下”
她越过五条悟的肩膀朝后看,薨星宫正中的巨木枯死,枝叶零落。外围的建筑大多已经损毁,连之前漫天飞扬的尘土也已落定,一切都重归寂静。
那个被她反制的男人似乎就躺在下方的某一块地板上,她已经看不清了。
真理看向五条悟,忍不住问
“那个人他死了吗”
“嗯,死了。”
五条悟点了一下头,声音十分漠然。
实际上那男人在他靠近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口气。只是他伤得实在太重,那口气没能支撑多久,很快就散尽了。
就算那家伙能撑住。“六眼”冷静地心想,反正他也会动手杀了他。
真理微微松了一口气。
对方确实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她的弱点,处在敌对阵营,这样的敌人还是死掉比较让人安心。
而与此同时,一些更加复杂的情绪也不禁涌上心头
像这样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天与咒缚”,也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遇见了。
她一时不语,五条悟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那家伙还有遗言。”
他撇了一下嘴,说得有点不情不愿,“他说他有个儿子,你想要就去把人带走还给了一张马券,在我口袋里。”
马券的兑奖期早就过了,上面沾满分不清是哪一边的血。男人临死前还要费劲地掏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东西收下。
“要把儿子塞给自己要杀也是杀掉自己的人,亏他想得出来。”
他低头去看真理,“要查的话,应该能查到这家伙的身份。怎么办,要查吗”
“先不急。”
真理闭了闭眼,分不清此时微微的目眩是因为什么,“今天之后咒术界不再有天元,本土的结界会消失,辅助监督们日常使用的结界术需要进一步更换或改良,总监部一定会因此而闹出事端之后会有很多事要处理。”
“听起来好麻烦。”
白发少年说。声音中不见畏惧,反而带着几分轻快的跃跃欲试。
“很麻烦。”
真理点点头,“所以能推出去的活就还是尽量推出去比较好。不过,也有些事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爽快。”
她看向中央的巨木,枯死的树木在一片废墟残骸之中,像旧时代最后顽固的残留,无言地伫立。
“悟。你掌握术式反转了的话,应该就已经能用那个了吧”
真理朝着巨木比划了一下。
“在我们出去之前先把它彻底轰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