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齿钉耙上,猩红血迹沿着耙身倒流,染污了猪刚鬣的糙手。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猪刚鬣似乎只是愣了一小会儿,转眼间就恢复雄气,染血的手再次攥紧钉耙,带着浑身杀气,冲进了金银殿。
猪刚鬣一进门,吼着嗓子,喊道“谁谁是取经人谁是东边来的取经人”
“”
大殿内,突然噤若寒蝉。
九齿钉耙上,一颗血滴子沿着耙身滑落,从耙柄顶端,滴落在金砖地板上,“滴”的一声,纵使轻微,却让所有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唐三藏见来者非人,模样丑恶,竟长着一副长嘴猪鼻、肥头大耳的模样,他手里的钉耙还流淌猩红血迹。
唐三藏心里本是一惊。紧接着,又被他点名吼一声,当即惊得从红木椅上弹起身来,一人一猪四目相对。
孙悟空与敖烈见来者一身杀气腾腾,还是冲着他们师父来的,纷纷亮出武器,站在唐三藏身后两侧,与猪刚鬣对峙起来。
大殿内再次静可闻针,局势紧张万分。
“”
唐三藏立定后,咽下一口唾沫,稳了稳身形,往前踏出两步,应答一声“正是贫僧。”
猪刚鬣那两个核桃般大的眼珠子,瞪得浑圆且凶恶,似乎再用一小点力,那两颗眼球就要迸射到唐三藏的脸上。
猪刚鬣往前踏出一步。
孙悟空、敖烈也往前踏一步。
“哐当”一声,猪刚鬣手里的九齿钉耙掉落在地,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猪刚鬣跪扑在唐三藏跟前,把唐三藏吓了一跳。
孙悟空与敖烈被这一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他俩还没动手呢猪妖怎么就跪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再次噤若寒蝉。
特别是殿内的太高府仆从,连呼吸甚至都忘记了。他们的猪老爷在他们心中,乃是这个太高府,甚至整个高老庄的撑天柱,可老爷才听了那和尚的一句话,竟然就跪到在他跟前,这哪能不让他们心里百分震撼
猪刚鬣行五体投地之礼,对着唐三藏磕了一个大头“师父在上受俺老猪一拜”
唐三藏“你”
猪刚鬣一脸急躁,原来那一身杀气,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见那猪头跪着往前挪步,挪到唐三藏脚下,也不介意他手上的血迹,染脏了师父的衣摆,他抓住唐三藏的两腿,急声说了起来。
猪刚鬣“师父我们去取经俺老猪叫猪刚鬣,是观世音菩萨特地吩咐在这里保你西去的徒弟师父我们现在、现在就去西天取经现在就走师父现在就走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得走”
猪刚鬣说完爬了起来,急忙拉起唐三藏的手,钉耙都忘了捡,连推带拖,转眼就把唐三藏推攘出了大殿。
大殿内,太高府众人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高太公一听这话,坐在黄金椅上,发了好一会儿愣,一直等到唐三藏被推出了殿门,他才惊醒过来。
“贤胥”高太公惊喊一声,“快追快给我追”
高太公慌得从黄金椅上滚落下来,在侍卫的搀扶下,带着十几个家仆追赶过来“贤胥你不能走贤胥啊你留下贤胥你不能走啊,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孙悟空收了金箍棒,攀一手敖烈的肩。虽然孙悟空没完全摸明白这事,但他还是哼笑两声“嘻嘻看着像真的,师弟,你也要有师弟了哩”
敖烈“”
孙悟空“不过是个呆猪师弟,嘻”
唐三藏被推攘着出了大殿,才堪堪用手拉住猪刚鬣。
唐三藏“施主、施主慢些,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猪刚鬣“师父,来不及了取经取经的意思”
唐三藏“你有什么来不及的,可以坐下慢慢说。”
猪刚鬣“师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去取经路上再说路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