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一些剩下的血,重新画了一张符纸,直接贴在了他的脸上。
“别这么粗暴啊,的场。”老骨头笑眯眯地侧过头去撕下旧的符纸。
“如果再晚一点的话,你就会消失了。”我淡淡地说。
“消失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他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那先把我浪费的血都还回来。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而且这也是”他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停下了接着要说的话。
“的场少年,别那么生气啊。”他侧过脸看着我笑,符纸轻轻在他的脸上飘动。
“我不会因为你生气。”
“不是因为我,那就是因为别人喽。是因为那个少年吗”他勾起嘴角,语气里有几分戏谑和洞察。
我十分确信我从没有跟他们讲过这些事情。
“小赤。”我语气十分冷静地呼唤那条蠢蛇。
老骨头噗嗤一声笑出来。
“的场,你现在叫他,他可是不会出来的。”
我早该知道只要带小赤出门,我的一举一动对家里的妖怪们根本不是个秘密。
难怪他最近总躲着我。
“你们都知道了吗”我懒散地瘫倒在沙发上,将腿直接放到茶几上。
“除了一两个个不该知道的其他的都知道了呢。”老骨头说到最后,笑意止都止不住。
知道我的少年心事对你们而言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吗
我闭上了眼睛,打算闭目养神。
“的场,有什么想要去做的就去做吧。毕竟人的一生可是很短暂的。”老骨头说着这话,语气悠长。
就老骨头死的年龄来说,倒是的确可以以这样的姿态对我进行说教。
“也对,就像有的人临死前都可以进行不负责任的告白。”
我随口怼回去。反正老骨头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可以做的可比我能做的要多得多。”过了几秒,他才回我,他的语气里有点点无可奈何的笑意。
怎么接下来你还打算对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紧接着我听到了老骨头翻动报纸的声音。
“16岁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又一次侦破了案件”他念道。
我叹了口气,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看向他,他的脸被符纸挡住,依旧看不清表情,嘴角勾起的笑容却足够清晰。
“起码能想起我死前发生的事情了。”
我无意识抿了抿唇。
“你知道你的人类身份已经被注销,其他人也看不见你吧。”
“当然。关于这点还要拜托你啦,的场。”他的语调轻巧。
209
虽然一起居住在一栋可以被称为“家”的房子里。
但比起更亲密的关系,我和妖怪们其实没有什么硬性的契约与约定。
因为诅咒,的场家的人是无法和正直美好,妖力强大的妖怪结缘的。
也就是说他们不能被称之为我的式神,更像是一种另类的房客。
偶尔会觉得自己像是开了一间妖怪旅社,会有妖怪前来寻求自己的庇护,然后想起自己的执念,向我提出委托的请求,消除执念后离开。
除了鸣雀和不请自来的小赤,对于其他的妖怪我从很早就做好了他们会离开的准备了。
从老骨头身上读取的零散的回忆里,从捡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看样子,强大的执念最终还是让他找回了遗失的记忆的线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