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一手里好像拿着易拉罐,此刻被捏得咔咔作响,声音逼近耳侧,简直让及川彻以为对方会立刻买下机票来到阿根廷首都然后给他一拳。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后腰隐隐泛痛。
“嗨以嗨以”及川彻敷衍地应声,随后给自己辩解道“不过我今天没有去球队啦”
“没去球队那你去哪里了”
及川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确赶时间回家,恨不得能原地飞回去,这会儿看见绿灯,立刻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出去。
“旧伤出了点问题,去医院复查了。”及川彻轻声应道,随后叮嘱“这件事可不能和黑尾君说,你懂吧”
黑尾铁朗知道就等于远川凌的友人圈知道,也就意味着远川凌会知道。
他亲眼见过一向冷静的爱人在面对他无法治愈的腰伤时,泪流满面的样子。
任凭及川彻怎么安慰、怎么耍宝,都没用,远川凌日常生活里毫无存在感的泪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突然加班。
那样的场景,光是回忆一点,及川彻都觉得难以接受。
而他故作轻松的话语也让通话对面的友人回忆起了他职业生涯落下的一身伤病。
车里还残留着一股极淡的药味,是一整天漫长的理疗留下的。
及川彻十分擅长遮掩这些,为了不让爱人发现这些痕迹,他通常会将车停在家附近,等到药味散尽再回去。
远川凌作为一名职业理疗师,对这种药味非常熟悉,及川彻只能小心再小心。
只是今天,他离开医院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又为了消去药味在外滞留,以至于快要错过结婚纪念日。
也都怪那个医生,吓唬他说这次的理疗不好好做,很有可能明天就会直不起腰,他可不敢赌那一点可能性。
况且大好的日子,和爱人说自己腰不行太没有情调了吧
及川彻在心里嘀嘀咕咕。
岩泉一明显没有发现对方心里带颜色的小九九,他沉默了片刻,问“医生怎么说”
“建议休息。”及川彻语气平淡,这种早就知道的结果也的确不会让他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不过他的幼驯染还总是会为这件事而遗憾。
“话说,不会是ia酱以前总是对我动手,才让我格外容易受伤的吧”
“哈你在说什么屁话啊混蛋及川”这种没有理由的黑锅岩泉一自然不会认下。
他忍着继续痛骂的欲望,催促道“总之,快点回家”
“知道了真的是越来越像妈妈了”
“我听的到”
两人小学鸡式地对骂几句,及川彻主动挂了电话,车已经开进了小区地下车库,及川彻拿出买好的一整束99朵玫瑰,新鲜的花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也不枉他硬挤出时间去花店把它买来。
及川彻脚步匆匆地回家,一路上还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药味,抱着玫瑰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心虚。
时间太晚了,他直接按开指纹锁打开家门,屋子里没开灯,及川彻有发消息叮嘱远川凌早些休息,此时倒也并不惊讶。
因为理疗机器的声音会让爱人起疑,这一整天他不仅没见到远川凌,连对方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家里清淡的香薰味飘到鼻尖,及川彻心中的思念立刻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