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宁长泽神情一厉,顿时就要开口训斥,沈云意抢在他前面,笑着道:“师侄儿莫气,小师叔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像宁师侄儿这般风光霁月,心地善良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拿我挡刀?”
“就算,在宁师侄儿眼里,这么多年以来,我这个小师叔一直以来,都是有名无实,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活的,哪怕就是街边的流浪狗,宁师侄也不忍心伤害呢。”
沈云意笑得很坦然,可能是长相太具有欺骗性,语调也有些戏谑轻快,哪怕是阴阳怪气的自嘲之言,也让人听了,觉得他有些可怜。
但作为这整件事的受益者,宁长泽并不会觉得他可怜。
宁长泽蹙眉,有些不悦地道:“眼下是什么场合,还说这种话做什么?”言下之意,就是责怪沈云意话多。
沈云意也不恼,笑着道:“好好,我不说了。”他被宁长泽抓着胳膊,硬拽进了石洞里,还没往前走几步,迎面就传来嗖嗖嗖的劲气。
沈云意非常自觉,立马往宁长泽身后一躲,随后就听见锵锵锵的声响,宁长泽一手持剑,一手紧紧抓着沈云意,将人往身后一护,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左边!右边!不,下边!上边!”沈云意趁乱瞎指挥,十次有八次都是错的。
山洞里光线差,全靠耳力。修真者就算六识过人,也经不住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更何况沈云意还反过来抱紧他的左臂,用脚缠着他的腿脚,这让本来就因为空间狭窄,而施展不开的宁长泽,举步维艰。
甚至连手里的长剑,都挥舞不开,更别提召唤出他的伴生法器——射日弩了。弓弩最大的缺点,同暗器银针类似,就是不好在空间狭窄之地施展,命中率低,还极其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沈云意就是知道这点,才故意拖住宁长泽的手脚。还在他耳边,持续胡乱输出。
宁长泽在连续被他坑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愤然呵斥道:“住口!你不要瞎指挥!”
沈云意扯着嗓子:“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十分凄厉!
还故意贴着宁长泽的耳畔,撕心裂肺地嘶吼,堪比魔音穿耳之刑!
“住口!”宁长泽更大声地呵斥他,“把嘴闭上!”
闭嘴是不可能闭嘴的,人长了嘴,也不全是用来吃饭的,嫌他吵就不要硬拽着他进来啊,让他闭嘴,他就得闭嘴,凭什么?
“右边!”沈云意突然大喊一声。
宁长泽这次说啥都不会再相信他了,甚至还下意识往相反的方向挥剑,结果下一瞬,就被一道劲气划破了肩膀,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师侄儿,你是不是受伤了?”沈云意明知故问,在他身上胡乱摸索,果然摸到了一手温热的黏腻,他赶紧狠狠一抓,五根手指齐刷刷抠进伤处,那闷哼声更响了,他赶紧趁宁长泽发火前,先发制人,语气急切地道,“你别怕!小师叔替你止血!”
当即更用力地攥着伤处,此时此刻,沈云意很后悔,自己为何平时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否则,他就能用白骨爪,好好伺候宁师侄了。
“松,松开!”
宁长泽疼得连声音都变了,当即就松开了手,还试图大力将人甩开。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沈云意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在他身上,还趁着他松手之际,两只手齐齐往他伤处按压,更多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师侄儿,你流了好多血啊!”沈云意故作惊慌失措,“怎么办,怎么办,我怕血!”
“你别碰我!”
宁长泽一剑挥去,趁机拽着沈云意,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总算暂且避开了层出不穷的劲气。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沈云意道:“会不会有毒啊?”
宁长泽一听此话,顿觉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刻沈云意就开始了他的骚操作,竟然一口就咬了上去,如同野兽一般,撕了一条皮|肉下来,疼得他几乎当场晕厥过去,瞬间眼冒金星,头皮上的神经都剧烈弹跳起来,满脑子炸响,只剩下一个“疼”!
“滚开!”
宁长泽吃痛,下意识一掌打了过去,正中沈云意的肩头,沈云意早有防备,虚接了一掌,还顺势往后跌飞出去,打算趁机逃出石洞。
哪知脚还未落地,就被一双手臂接了个满怀,沈云意愣住,嘴里还包着一口宁长泽的血,慌乱间仰头望去,恰好撞上一双深邃阴冷的眸瞳,即便有面具遮掩,沈云意也能想象得到,魔龙的神情此刻有多么阴森!
惊恐之下,嘴里包着的一大口血,下意识就要往嗓子里吞咽,哪知魔龙竟擡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往旁边一转,语气竟同狠厉的眼神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沈云意吓傻了,居然感觉魔龙有点像在哄孩子。
“不要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