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镣铐拴在脚腕上,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枷锁禁锢着双臂,手腕处磨的生疼。
可解汿的心中却感到了无比的舒畅,笑的眼角都沁出了泪来。
他从未这般痛快过
仰天大笑都无法宣泄他心中的喜悦之情。
他看到了什么呢
权倾朝野的陆相,竟然会吐了血。
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大夫找不到,可他却依旧病得这般严重,那说明什么
京都的大夫治不好他
“哈哈哈哈哈”
解汿越想越兴奋,直到有一道含着满满不解的嗓音打断了他,“解公子”
你别不是魔怔了吧
解汿回头,看见了安平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千婳,对方好奇地打量着他,“您没事吧”
“咳咳咳”解汿借着咳嗽掩饰尴尬,随后又伸着脖子往千婳身后瞧了瞧,眉宇间闪过一抹落寞之色,“安平没来吗”
一想到安平公主心口处的伤,千婳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可公主不让她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徒惹担心,她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公主殿下有要事,她让奴婢给解公子带句话。”
“您让她办的事情,她已经办妥当了。”
听闻此言,解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幸好,只要安平的人能把消息成功带到居庸关,他就放心了。
“公主担心您路上的安危,给您带了些东西。”
千婳说着话,将自己身边的大包裹递了过来。
里面装着各种干粮,厚衣裳,临时能用得到的药物,几块遮风挡雨的油布,五千两的银票,以及绞的零碎的银子。
银票被解汿贴身收了起来,以防万一,其他的东西被分成了好几个包裹,被解家其他人背在了身上。
千婳不似沈听肆位高权重,才说了没两句,前头的差役就开始催促。
但好歹该传的话已然告诉了解汿,千婳行了一礼,“解公子,此去一路,多多保重。”
解汿点头,“保重,你让安平也多加小心。”
千婳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
这一别,恐怕此生都再难相见了。
这一边,刚回到丞相,下属去请的大夫也到了。
眼看着老大夫的脸色有些难看,念双瞬间急了起来,“什么情况”
沈听肆正打算开口说话,猛然间喉咙中又传来了一阵痒意,他低着头咳嗽了好几下,才哑着嗓子开口,“念双,别催。”
随后他看向老大夫,“我的身子什么情况我心里也有数,您实话实说就好。”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啊
那老大夫叹了一声,“大人,您这是思虑过度,倘若继续如此,恐与寿数有碍,还需放宽心绪,少做思考。”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