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他似是洗浴过、精心打扮了番,仿佛来赴一场令他重视的约会。
一身月白色宽袖大袍,执一柄折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姜瑶却半点兴趣都没似的,又重新垂下眼去。
“这蔫了的模样,为何”
他突然过来,折扇拄着她下颔。
姜瑶心里骂了句爬。
什么霸道总裁中二戏份。
不过面上却未露出分毫
短短时间内。
姜瑶又重新振作起来。
之前的虽然败了,却也有个好处。
这人对她的兴趣,变强了。
若说,要姜瑶去对付女人,她恐怕是没什么辙。
但要对付个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却是半点不难。
她之前完全想岔了。
想逃出去,对付个把婢女侍卫有什么用
非得制造一场波及主人的混乱,那些婢女侍卫才顾不上她
只面前究竟是个多疑的。
要取信他,她的戏,必须还要再真些才行。
当下,却抬起眸来,不服气似的“你还想如何我都被你捉回来了。”
“再跑一次啊。”
“除非你将那些侍卫婢女都撤走。”
“那可不成。”
于是,姜瑶翻了个白眼。
美人翻白眼,那也是美的,别有种活色生香的意味。
这人看着,只觉得这才有些趣味。
终于不是那假作的木头美人了。
姜瑶不说话,他便逗她说话,还说要做她夫郎,她似烦了,抬着头,咬着牙,却还一副刁蛮不肯认的模样“郎君想娶我”
她冲他“呸”一声“郎君是谁我又是谁我堂堂梁国公府的座上宾,国公爷待我如女,就凭你一个宵小之徒,也敢肖想”
这人觉得,她更鲜活了。
只却还是摇头,好笑道“你听错了,我说的,不是娶你,是纳,纳你。”
小娘子的脸更红了。
握着拳,仿佛受了莫大屈辱的模样,浑身颤得厉害,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半天没说出话来。
到最后,竟低了头擦泪,但泪却越擦越多,最后竟真的抱膝哭了起来。
倒把这人看得心中一叹。
只觉得,到底还是个小娘子。
再有智计又如何,碰到这事,也还是会羞怒,无奈。
姜瑶这一番行为,将他才起的提防心一步步瓦解,最后,竟又心软下来,柔声道“哭也无用,你知道这是哪儿”
“大慈恩寺,我既掳了你,自然不会放你走,否则,国公府如何会放过我。”
姜瑶咬着唇,低下头去,半晌抬起头来,眼眶发红“当真不能放了我”
“若放了你,恐怕遭殃的是我。”
他如此坦诚,小娘子眼一闭,似认命了。
过了会,突然道“可我姜家女,如何能做妾我若做了你妾,阿爹在地下,恐怕永远不得安生。”
“我以为,你姜大娘子从不在意外人眼光。”
姜瑶便知,他说的是“她”从前的海王行径。
他又道“何况,此为性命攸关,我以为,你父亲便是在地下,也会谅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