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好说,可他后面的举动,就不是梦游能解释的了。
从秦离繁房间到秦方房间需经过一条走廊,云不意出门就被冻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江上不知何时起了雾。
雾气不浓,轻烟似的浮在水上,掩着汀州小岛影影绰绰,两岸风景若隐若现。
云不意伸出枝条碰了一下,被冻得飞快缩回,锥心刺骨的寒意从尖端一路向真身蔓延,他不得不挥刀斩断那一截,才遏制住寒气扩散。
断开的茎叶在半空就冻成了冰坨,坠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秦方瞥了水面上的雾气一眼“那是魂雾,当心冻着。”
“多新鲜呐,我都碰了你才说。”
云不意咕哝着,将外放的分枝尽数收回自身,只留下主茎随风摇摆。
“对你没什么害处,冻一冻保持头脑清醒也不错。”秦方说着,颠了颠怀里的人,“不错,比上个月重了好些。”
云不意偷乐“你这语气好像是在说自家养的猪崽。”
秦方也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他若是像猪崽一样好养,我能省不少心。”
云不意一愣,要素察觉“你说我是猪崽”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一人一草保持着低音量模式互损互掐,几句话功夫就走到目的地。
云不意一边揪秦方头发,一边伸长叶子作势推门,冷不防一阵铜铃声幽幽响起,自雾气深处传出,伴随荡漾的波纹,如在眼前。
他瞬间止住动作,与秦方一起不约而同望向声源。
只见浓雾里亮起两盏昏黄黯淡的白纸灯笼,仿佛一双无神的眼,缓缓逼近船侧,确切地说,是逼近他们所在的这条走廊。
随着灯笼载体划出雾气笼罩范围,云不意才看清那是一艘渔船,乌蓬船舱上挂着灯笼,船头有一名老人家撑杆。行船间,船体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艰涩刺耳,好像不堪重负得下一秒就会崩解。
但它依旧坚持到停在云不意与秦方身前,隔着一道扶手,半米高度,触手可及。
老人抬头,枯槁皱褶的手扶了扶斗笠,露出一张苍老的窄面与一双灰蓝浑浊的眼睛。
他笑了笑,向他们拱手“先生,老朽夜里行船,还带着两个娃娃,实在很是疲惫。能否带我们一程”
说完,他指了指船头挂着的一个铁制圆环“您可用绳子拴着船头,我这船很轻,应不会耽搁先生行程。”
云不意和秦方陷入诡异地沉默。
深夜,江面,雾气。
破旧的小船,苍老的船夫,还有两个只闻名不露面的孩童
秦方偏头凑近云不意“你和离繁看的新话本里是不是有这一段”
云不意狐疑地瞅他“你怎么知道”
难道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私底下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