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暴躁。
祝九皱着眉换了个姿势,对雪豹的各种怒吼充耳不闻。
在雪落的白噪音中昏昏欲睡,恍惚间,他似又闻到了那种清浅的、微凉的,似云似雾,又好似雪花的香味。
若隐若现,令他紧皱的眉头微松,难以入眠的痛感似乎减轻了许多,慢慢就抽离了思绪,头一低陷入了沉眠。
是夜,万籁俱寂。
“嗷~嗷~”低低的吼叫声在阳台焦急的来回徘徊。
月光短暂的透过云层落在台面,黝黑之中,一双小耳朵猝然出现在视线中。
一只白鼬突然出现,它一股脑钻进缝隙,一到隔壁阳台立刻被带倒刺的舌头舔了个正着。
躺在床上的哨兵和向导齐齐翻了个身。
向导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他摸了摸脑袋,闭着眼把脸埋进被子里。
哨兵在睡梦中似乎又嗅到了某种香气,像是冰雪般微凉的、清浅的幽香,在鼻尖萦绕。
他不可避免的做了个梦,梦里他似乎化作了一只帅气的长尾雪豹,舌头舔舐着白鼬的毛毛,可怜的白鼬被他一舔,浑身湿漉漉的,布满他的气息。
他本能感觉到愉悦,一直无法抑制的头疼似乎也在此刻消散。
祝九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他的精神体正带着一只白鼬大摇大摆的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罐头,雪豹厚厚的爪子扒拉出一个,铁罐掉在毛毯上,遮住了所有声响。
“嗷~”雪豹将罐头扒拉到白鼬面前,催促着低吼一声。
媳妇,吃。
白鼬揉了揉腮帮子,对着铁罐茫然的歪了下脑袋,笨拙的扒拉着拉环,又是咬又是拉。
一个用力,整只鼬“啪叽”一下,直接栽倒在地上。
柚柚:qaq
雪豹用爪子遮了遮脸,似乎被可爱到了,晃着毛尾巴把白鼬扒拉抚起,它一爪按着罐头,咬着拉环一用力直接给拉开了。
两只也不讲究,蹲在地上就开吃。
主要是白鼬在吃,雪豹圈着它,时不时的用舌头舔舔毛,眼睛愉悦的眯起,像是守卫着什么宝贝。
白鼬吃了大半,舔舔爪子,一把推开想给它舔毛的雪豹,转身就跑。
雪豹追着他跑到阳台,见它往缝隙里钻,焦急的直刨玻璃。
“嗷呜~”媳妇!
吃了就跑的白鼬晃了晃耳朵,可爱懵懂的支楞起长条,一溜烟就跑进房间跑不见了。
两边的阳台都近乎封死,只有边缘有一截突出来的围栏,中间有个缝隙,任凭雪豹爪子乱刨,任是闹不开。
祝九早上起来完全没在乎自己的精神体又趴在阳台干什么,他几乎与这玩意井水不犯河水,随手把罐头收拾了一下。
什么时候离开的,估计雪豹也不知道。
它趴在阳台望眼欲穿,突然眼睛一亮,支楞起前肢,疯狂抓挠。
又一次被柚柚埋脸杀闹醒的席妄抱着柚柚,懒洋洋的在阳台洗漱,他听到抓玻璃的动静,回头就见一只帅气的雪豹正一反常态的挠着玻璃。
他骇了一跳,被柚柚一蹭才意识到这也是精神体。
他隔壁不就是……
席妄神情怔怔,他小心的蹲在缝隙前,试探的伸出手,被毛绒绒的爪子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