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的给席妄倒水,席妄拿着那支冲剂看了看,在上面看到了儿童两个字。
“你身体太差,只能喝这个了。”祝九漫不经心的解释,撕开包装倒进水里搅合。
“快喝吧,小宝宝。”
祝九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是哄笑意太淡,说是不耐烦又是在笑。
席妄望着他,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背,默不作声的将药喝了。
他退了烧,也算大病初愈。
醒来的很早,早晨四五点微醺的天光从大敞的落地窗一望无际,漫漫江水与朝霞共成一色。
如此美景,被厚重的帘子一把遮掩,室内只剩下一片安宁。
喝过药的席妄又睡了过去,躺在柔软的床上,被蓬松柔软的抱枕围在一起,显露出格外冰冷的苍白。
祝九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舌头难耐的顶着上颚。
“啧,远看一只黑寡妇,近看一个小可怜,真不知道他怎么从吃人不吐骨头的祝家活下来的。”
十五年前的席妄是什么样?
祝九想不起来,他那个时候躺在病床上时日无多,也懒得去关心这个倒霉的冲喜新娘会是什么下场。
不给他任何关注,说不定他反而能安稳离开。
哦,他那个时候才十八?刚成年。
真可怜,新婚就没了丈夫的小寡夫。
啧。
祝九翻了个身,对着不停念叨的系统熟视无睹。
早知道他要当家主,就偷偷给他留点东西了。他想。
系统都要气炸了:[你可是尊贵的主角攻,你怎么能去伺候主角受!他可是一直把你当替身!你应该虐他恨他,把他送进火葬场,让他一无所有!!!]
[宿主!只有按我说的做,你才能和天命伴侣打出he结局!!!]
[不要假装听不见!!!]
·
“先生,祝少爷又刷了三百万。”
笔尖沙沙在纸上划过,席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闻言他面色淡淡,柔和悲悯的眉眼山水氤氲般恬淡。
想到那个与亡夫相似的青年人,席妄低叹:“随他去吧。”
他说要给祝九打钱,后面却叫人送了张副卡,任由他去刷。
席妄一连几天没去找他,祝九倒也不闲着,每日出去吃喝玩乐,可谓是挥金如土。
不是什么大钱。
席妄的公司开在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明亮的写字楼高挺在城市中心,人们只要一擡头,看到的就是祝氏的蛇形招牌。
他工作繁忙,倒也不是不能抽出时间去见人。
只是……
想到那天生病退烧后看到祝九在自己身边的那一瞬,席妄眸子惊动,遮掩般垂下眸子,唯有颤抖的睫羽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不知道算是补偿还是心虚,席妄并不在意他刷走的那些钱。
没有得到席妄的阻拦,助理就将此事搁置,继续汇报起了重要的工作。
写字楼下,一个帅气小哥抱着束花,面带微笑的走向公司前台。
“您好,席先生的花。”
前台小姐疑惑的核对了信息,将这件事汇报上去。
作为不过三十出头就坐拥商业帝国,横跨黑白两道的存在,席妄的追求者并不少见。
有段时间外界曾轻蔑的称呼他为祝家遗孀,但很快,他就从可怜的遗孀升级为了富有魅力的待嫁先生。
综上所述,席妄一天至少能收到四五个不想努力的追求者送的花束。
助理正要将这件事略过,却猝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姓氏。
于是,一束以粉白微主色调的大捧花束出现在席妄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