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是她跟温奶奶相依为命,她低头看着比她还要瘦小的温奶奶,自从三年前爷爷去世,温奶奶搬离宁城后,身体一直在消瘦,即便请了营养师,奶奶的体重也仅仅是维持在一个正常偏瘦的数值上,尤其是这几天,营养师没跟来,温奶奶又忧思太重,身形又有消减下去的征兆,前段时间穿着合身的睡衣眼下也有些松垮了。
她沉默了一会,终究不忍心奶奶这么担心她,她轻声说“奶奶,您别担心我,您好好养身体才是,至于您跟祁奶奶定下的婚事,我接受就是了,但是您跟祁家那边说一声,我能分到这门婚约上的时间很少,如果祁家那位觉得这门婚事还不如没有,想要解除,可以随时提出来,我都接受。”
温奶奶擦干眼角的湿意,捏温杳的脸,“好,奶奶会跟你祁奶奶说的,你也放心,祁家那位小辈也不是缠人的性子,你依旧有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温杳靠近温奶奶怀里,抱着温奶奶消瘦的身体,她叹口气道“您赶紧回去睡觉吧,以后可不许再因为我的事情就睡不好吃不好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那奶奶回去了。”温奶奶把那枚和田玉的同心扣放到温杳枕头下面,“这枚信物你收着,是祁肆礼的东西,你可要好好保管着。”
“好,我知道的。”
等温奶奶走后,温杳重新靠回床头,发了会呆,才拿起刚才丢下的书放在膝上继续看。
看书到夜里十一点,王姨过来动作轻轻敲了两下门,没进来,只隔着门小声道“老太太让我来催你睡觉了,杳杳。”
温杳看书特别容易入神,她被王姨喊声惊醒,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了眼卧室里的挂钟,已经夜里十一点二十,她忙应道“知道了王姨,您也去睡吧,我这就睡了。”
王姨放轻步子走开,温杳合上书本,揉了揉有点发涩的眼睛,才拉着被子躺下。
她刚躺下,便察觉到脸颊边有一抹温热的物件抵着,温杳手摸到递到眼前看,这才记起来是温奶奶刚才走之前塞进来的那枚和田玉的同心锁。
温杳拿着,手指头是伸进内扣里面的,她指腹下能感受到一些凹凸,她好奇就着床头灯的光线往里看,就见里面是一个i的拼音。
奶奶刚才提到的名字,那个男人,好像是叫祁肆礼。
“祁肆礼。”温杳嘴里念叨了一句名字,出神想着名字倒是古怪,既要肆意又要遵礼,不知道祁伯父起名字时想的是什么。
不一会又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大晚上拿着一个男人贴身戴了十八年的和田玉琢磨个什么劲,这么想着,鼻间还隐隐约约闻得到几丝冷檀木香,不知道是被装这枚同心锁的首饰盒侵染的,还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万一是男人戴了十八年,是被男人每天常用的熏香侵染
想到此,温杳犹如丢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脸微红着猛地把它丢进了床头柜里,人拽过枕头压在脑袋下,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