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木道“康恩,你是说万一成了,那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不成呀不成怎么办这种事,别说有人干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呀。”徐老木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应了古人的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女人当家,墙倒屋塌。这殿梁还没有着落,建的什么殿啊”
康恩又道“师父,这种事,虽然没人干过,但是,那道理是相通的。咱不也用火烤过木头吗虽然咱烤的那些木头都是已经干了的,那木头也没这么大,但是,毕竟说明能用火烤。”康恩斜眼瞅了瞅师父,见师父并未生气,又继续道“师父,我小的时候,每年冬天,尤其是下雪后,整天蹅的棉鞋、棉裤湿漉漉的。家里穷,没有替换的。母亲就等我上床钻进被窝睡了,点上一个火盆,罩上被烘子,把棉鞋、棉裤放在被烘子上烤。到了第二天早晨,那棉鞋、棉裤就都烤干了。不仅干了,而且还热乎乎的,可愿意穿了。一个冬天,不知要烤多少次,却从来也没烤糊过。徒弟想,那棉鞋、棉裤都能烤,而且也烤不坏,难道这木头就不行了”
徐老木匠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着头,待康恩讲完,道“你说的是那么回事,谁家没这样做过”但转而又担忧地道“这些毕竟是小物件,可比不得那些大木料。”
康恩又道“小时候,我蹅湿了棉鞋,但还要找伙伴们去玩,又没有棉鞋替换,就穿着鞋伸到做饭的火上去烤。母亲见了就呵斥我说火这么大,离火远点,别把鞋烤糊了。为什么母亲为我烤行,我烤就不行了呢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母亲给我烤的时候,用的不是明火,而且离火盆里的火也不太近。因而我想,只要能把握好两个方面的事情一个是不用明火,火不要太大;二个是离火不要太近。什么东西都可以烤,只是干的快慢不同罢了。既然这个理都是一样的,徒弟想,那大树也不是就一定不能烤。”
徐老木匠听了,心里暗暗赞叹。虽然他并不赞成康恩插手这件事,去冒这种风险,但他却由衷地为康恩爱动脑筋,举一反三的灵活思维而高兴。道“你讲的确实是这个理,但这风险毕竟是忒大了。”
康恩道“师父,常言道不冒风险,哪能成大事再说,若是没风险,人人都会做的事,人家官府里还用得着这样求咱”
徐老木匠赞许地点着头,由衷的道“康恩啊,你比师父强了。”
康恩以为师父生了气,是在讥讽他,赶忙赔罪道“师父,你老人家别生气,你若是真不同意,徒弟就”
徐老木匠摇着手打断康恩的话,道“康恩啊,师父为什么要生气师父为你高兴。虽然师父并不赞成你冒这个险,但是,师父为你观察事情仔细,并能联系到实际之中而高兴。”徐老木匠稍微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道“康恩啊,烤那大梁,毕竟不是小事,他比你现在想的要难得多,你要想周全了,觉得万无一失了,再给官府人讲也不迟。”
康恩疑惑地道“师父,你不给官府人讲”
徐老木匠道“这事师父就不掺和了,本来师父也不赞成冒这个险。再说,这个法子也是你想出来的,师父向官府人汇报也说不清楚。你若是确实愿意冒这个险,你就直接找杜大人汇报便是。”
康恩难为情地道“师父”
徐老木匠摇着手,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要再说了,改日,如果那杜大人再问起的话,我就把你举荐给她。”又叮嘱道“你可仔细想好了。”
康恩听了,心里一阵高兴,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正是忠心耿耿建仙殿,哪知中途却遇难。绞尽脑汁思良策,到头仍是愁莫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