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树一边拿着酒壶给李友朋斟酒,一边神神秘秘的道“大哥,你不知道”眼见着还没给李友朋斟满,酒壶里就没了酒,他使劲控了控,酒壶干脆一滴酒也不滴了,于是大声喊道“小二,快拿酒来。”
李友朋见韩玉树有了酒意,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便边用手示意边道“行了,行了,咱不喝了”
韩玉树正喝到兴奋处,再说,他还有好多的话没讲出来,心里憋得慌,哪里肯罢休一扬手,毫不客气的道“不行。你是大哥,今儿说了也不算,咱得喝个痛快”
伙计又送上一壶酒来,韩玉树抓起酒壶给李友朋添满杯,又倒满自己的。放下酒壶,两眼直直地盯着李友朋,边用手比划着,边即认真又神经兮兮的道“大哥,你给我说说实话,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李友朋被韩玉树一问,不免心里苦楚上涌,想向韩玉树诉说,但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能败坏孩子们的名声,又咽了回去,犹犹豫豫的道“挺好的。”又轻轻叹息道“嗐,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韩玉树紧盯着李友朋,又问“挺好的,是怎么好”
李友朋低着头,不敢拿眼看韩玉树,喃喃的道“挺好的就是挺好的,有吃有穿还不行了还想什么”说着,两个眼圈就红了。又叹声气,道“兄弟,不说这些了,咱喝酒。”竟自己端起酒盅,不等韩玉树,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李友朋本来酒量就不大,又加肚里没饭。有道是“空肚喝酒,神仙也走”。意思是说,饿了喝酒神仙也撑不住,很容易喝醉。再加他借酒浇愁,就更不胜酒力了。此时,他已有了酒意,不自主的苦楚上涌。
韩玉树听到李友朋的声音有些唏嘘,又见他两眼红红的,含着泪,心里已全明白了,既后悔又同情,也默默地端起酒盅,猛地一仰头,将酒喝干,然后试探的问到“大哥,是不是你那儿媳不孝顺”
李友朋低着头,摆弄着酒盅,只是重复的道“挺好的,挺好的”
韩玉树边给李友朋斟酒,边真诚的道“大哥,咱们是生死兄弟,你有什么话不能给我说非得憋在肚子里”
李友朋被韩玉树的话打动,抬头看了看韩玉树,欲言又止。端起酒盅,边示意韩玉树喝酒,边感慨的道“人啊,就是这个命。”说着,两滴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韩玉树见了,万分愧疚的道“大哥,都是我多嘴,给你儿媳说了不该说的话,才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李友朋喃喃的道“她们不孝,与你又有何干”
韩玉树道“大哥,怎会不关我事过年后我去过你家”
不等韩玉树说完,李友朋就惊讶地道“你去过为什么不等我”
韩玉树道“大哥,我本想等你来,可别提了”韩玉树一副懊悔的样子。
李友朋追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韩玉树道“大哥,正月底的一天,我见过了十五,也算过完年了,就去了你家,一是想看看你腿伤怎么样了,二是也想与大哥诉说诉说我心里的苦楚。到了你家,大侄媳妇开始还挺热情的,忙着烧水泡茶,并留我吃午饭。大侄媳妇边烧水边问我你钱的事,我不知道她是套我话,就照实说了。没想到,大侄媳妇听后,立马变了脸,把烧火棍一扔,水也不烧了,还骂骂叽叽。我一看情势不好,赶忙溜了。回来时,我后悔了一路我怎么这么傻,说了你的实底。看大侄媳妇那样子,她知道了你没钱,准不会对你好。所以,我就把这些钱放了起来,一个子也不敢花,想等你来时,我请你喝杯酒,赔个罪。”韩玉树感到无比的自责。
李友朋听了,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日中午我回了家,大全媳妇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我没有了好脸,中午饭也没叫我吃。从那之后,我就像掉进了地狱一般。”
韩玉树难过的道“大哥,都怪我,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