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川梨轻笑,毫不在意背后的杀机,我们只和彼此跳了两支舞,第一支舞你跳女步,第二支舞我跳女步。”
她们手挽着手转了一个圈,脚步犹如跳舞。
时隔一年半,两个人再次相聚。一个心有几不可见的憎恨,一个胸怀微妙的猜忌和疑惑,时间线扭曲,这一幕无限接近渡边川梨最美好的回忆两个女孩在辉煌灯光下毫无芥蒂欢笑的那一刻。
宫纪替川梨挡住了赤井秀一的枪口,川梨替宫纪挡住了基安蒂的枪口。
“快走。”宫纪催促。她朝一个方向推了渡边川梨一把,渡边川梨在踉跄中回头,却听到宫纪说“下次我遇见你时”
渡边川梨却在这个时候固执地停了下来,扬声问“下次遇见我,你要拿我怎么办”
宫纪以沉默回应她。
一年半以前,宫纪正要离开伦敦,去实现“成为警察”这一目标。渡边川梨在机场和她告别,那时的她压根不会相信,在这短短一年里宫纪遇到的一切犹如狂潮或刀斧,将她的精神世界劈刻成了现在这个形态。
宫纪有归处,但是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所以渡边川梨可以毫无顾忌地带走她,把她带回自己身边。
如今,宫纪这个人内核的某一部分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也不愿意跟她离开。
隔板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埋伏在暗处、试图杀死她的那个人不顾组织狙击手的高空视野,要跨过隔板,重新获取射击角度。
渡边川梨不再顾得上宫纪的回答,她紧盯着公寓二楼的方向,缓步后退。
宫纪自始至终挡着赤井秀一的射击视野,在川梨的身影隐入绿化带后。她回身望去,与赤井秀一的目光一触即分。
宫纪迎着组织狙击手的枪口,转身朝毫无遮蔽的马路走去。
“道路状况一切正常,没有发现警察的踪迹。”
科恩正在一处酒吧,替基安蒂远程监控交通路线与路面情况。
某一刻,他按住耳机,沉声说“兰萨德失败了,她没有将0号带回来。据她所说,她遭受了生命威胁。”
“一个黑手党成员,居然想依靠那点不靠谱的情谊带回一个警察,她脑子进水了吗”远在天台伏击的基安蒂咬牙怒骂“琴酒为什么能同意她的计划”
“琴酒虽然认可了她的想法,但也派我们做这个计划的后手。”科恩盯着路面监控,随口安慰她。
“那个警察已经完全进入了我的狙击范围。”基安蒂说“让她住进一个我们好下手的场所,医院怎么样”
“一个实验体而已,缺条胳膊少条腿,不耽误她的实验价值。”
基安蒂从狙击倍镜的准星里盯着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身影,按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下扣。
“基安蒂。”
科恩和基安蒂的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兰萨德那种甜腻到令人恶心的声音“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基安蒂死死盯着准星里的宫纪,尖利的怒骂还未出口,却听通讯里频道里的搭档科恩说“出现异常情况,有个人跑向了你所在的天台。”
“是警察吗”基安蒂心中一凛,转手就要收起狙击枪。
“不,是一个小孩,抱着一个足球。”科恩调出那段监控影像,顺手把黑进通讯频道的兰萨德踢了出去,“一个小孩,跑到天台做什么”
“小孩而已。”基安蒂闻言重新趴了回去,调整准星,“在那个小孩到天台前,我会击穿那个警察的肩膀。”
基安蒂以怨毒的眼神看着自投罗网的宫纪。
“我倒要看看,兰萨德怎么让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