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里暗里都在针对我。”薄赛珂的目光与宫纪相撞“不谈证据,你的推理明显有几个立不住脚的地方。”
她疾声反问“假如我是凶手,我为什么要在明知有目击者在场的情况下杀人”
宫纪隐隐然露出一个浅笑。
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薄赛珂便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停电的一瞬间,乔安娜便想给赫雷斯发消息,不管消失是否属实,赫雷斯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并将停留在二层的科研人员聚集起来。
监视器记录了凶手前往电力总控室的一切行动,而乔安娜堵在西侧门口,这个疯女人说不定会不管不顾地留在公共休息室,等着赫雷斯的到来。
凶手不可能通过通往楼梯间的道路逃离现场,因为其余楼层也遍布监控。
最优策略,显然是杀了乔安娜,制造恐慌和骚动,趁着这段时间销毁物证。
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入了宫纪建立的逻辑怪圈时,薄赛珂的精神隐隐到了崩溃边缘。
她平常要吃一大堆治疗精神的药,今晚事发突然,她又大动肝火,此时正勉强维持着理智,不让自己发疯。
“凶手为什么能够确认乔安娜的行踪我哪有那个本事”薄赛珂强压着眉头,声音里蕴含怒气。
“我只是一个不能走出指定区域的实验体。”
宫纪后退两步,倒在了沙发上,“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能掌控乔安娜的行踪,我怎么知道这个实验室里都有谁掌握了二层监控室和电力总控室的密码”
宫纪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她在24小时内摄入了大量镇定安眠药物,大张旗鼓地外出一趟见到了波本,折腾一个来回后又见到乔安娜身死,此时面色和嘴唇白得像失了色素。
“你们不是想要证据吗”
她的声音也虚浮着。说完这句话,她支着额头闭上眼,厌烦地朝外摆了摆手。
“在这样紧迫的时间里,凶手必然无法将物证销毁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你们总会翻垃圾桶吧把二层所有垃圾桶包括男女卫生间里的手套都翻出来,比对手套表面残留的生物信息,以及手套内侧留下来的指纹。”
她含着嘲讽说出这句话:“这不是你们擅长的领域吗”
“至于监控存储,好好检查下水道。”
赫雷斯一直安静地听着宫纪的推论,她的话音落下,赫雷斯没有考虑过久,便让助手们依言去办。
薄赛珂隐然意识到了什么,一种危机即将来临的感受一闪而逝。
现在
能做的维余等待结果,见证了一场闹剧的众人四散开来,或站或坐,在疲惫中小憩。
所有人都有意识地远离宫纪所在的那个沙发,松枝红着眼睛,远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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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纪太累了,没有功夫理会松枝。
她像一个漠然的旁观者,又像是真正拨动局势的那个人。
松枝慢慢地蹲坐下来,将脸颊埋到膝盖里,一只手攥着手腕的怀表,感受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心中震响。
他的眼泪也滴答滴答地落在膝盖,融进布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