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砚的双眼微微瞪大,为这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万分安心,眼底闪过一丝不加隐藏的惊喜。
楚渊静静看着他的喜悦,桌下放着的手轻轻颤抖着,又很快死死攥紧,放在膝盖前。
他面上却不显,沉声道。
“此次沈景铄立了大功,待他回京城,将会加封为护国将军,沈家的贪污案也可揭过不提。”
什么加封,什么赏赐,对沈端砚来说都不如兄长平安归来的好。
况且他早在沈景铄出征前便决定一同辞官离京,官职的大小才是最无用的东西。
刚从楚渊那里得知了好消息之后,沈端砚便也不介意他的突然来访了。
当然也没有多在乎他,只是自顾自开始准备着兄长回来时的衣物与房间。
楚渊静默独自待了一会儿,等到天色渐亮才悄然离开。
从这日开始,楚渊夜里就不曾来寻沈端砚了。
时间一日日过去,太阳落下又升起,府中沈景铄的房间已经打扫了无数次,却始终等不来它的主人。
沈端砚也从最开始的惊喜期待,到后来的焦急等待。
从边疆到京城的路有这么远吗
沈端砚这才后知后觉。
他想再去问一遍楚渊,问兄长到哪了,还需要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但楚渊就像遗忘了沈府,除了侍卫没有撤掉,自己却再也没来过。
沈端砚向那些侍卫提出要面见楚渊的请求,没有一个人给他回应。
侍卫们皆眼睛看鼻子,充耳不闻。
硕大的府邸,一时间竟是只有倚云和沈端砚两个活人一般。
在这种沉闷压抑的氛围下,又硬生生往后拖了一周的时间。
而沈景铄始终没有消息。
沈家老管家和那些旧仆从也销声匿迹了。
沈端砚唯一能做的竟是只有心怀忐忑的等待。
等待着那未知的结局。
这种僵持的局面持续到第八天,发生了细微
的转变。
这日一清早府外便隐隐传来了喧哗声,即使沈府不处闹市也能听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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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无比,又夹杂着一些人声,听不出具体是些什么。
沈端砚似有所觉,抬头朝外望去。
不知为何,这声音让他这些日子里心中的不安骤然放大,那种仿佛将要失去些什么的预感再度袭来。
而这一次,这种感觉剧烈又真实。
他的手一抖,又一次拿不稳将手中的东西摔落在地。
沈端砚垂眸凝视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脸色难看得吓人。
他看向窗外。
今日天色不算太好。
日光暗淡,乌云密布,本应湛蓝的的天空上阴沉沉一片。
而他的心底的那股恐惧与慌乱,同时也在愈演愈烈。
沈端砚闭上眼,然后又重新睁开。
他径直抬脚朝着沈景铄的住所走去。
沈端砚拿起了兄长小时候曾用过的一柄细剑。
精致有余,威力不足。
这柄剑是沈景铄十岁生辰的时候,小小的沈端砚用自己写诗赚来的第一笔钱,为兄长献上的生辰礼。
那时沈景铄尚且用着稚嫩的声线,奶声奶气的教育着沈端砚。
“阿砚,为兄早就不用这种小孩子的兵器了,但看在是阿砚的份上,兄长就收下啦。”
回想着年幼时那些有趣,无忧无虑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