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元点头,“我送您去车站。爷爷那边,还烦请姑姑您回去好好开解。”
徐晓岚笑道“你放心吧,你爷爷最疼你,我要是说你看了人,还不愿意,你爷爷肯定什么也不说了。”
又和侄子道“你也到了能处对象的年纪了,遇上合适的,就处处看看。现在在大学里还有时间,以后工作了,可能忙得都没空管个人的事。”
“好的,姑姑。”
然而,徐晓岚没想到,她前脚刚坐上回皖南的火车,后脚白云胡同里的徐彦华就收到了一封皖南来的加急电报,只见上面写着“务必成功,否不瞑目。”
徐彦华拿着电报的手微微颤抖,直觉叔父家里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一向淡泊名利、胸襟宽阔的叔父,不会如此行事。
但是堂姐这时候已经上了火车,她今天也没和庆元聊上几句,并不知道他就读于京大哪个专业,这封电报,完全没法转达。
晚上,丈夫回家的时候,徐彦华在饭桌上,和丈夫说了这封电报的事,叶有谦叹道“这年头,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你别急,老人家要是真有这执念,我看你堂姐还会来的。”
老太太叶黄氏也道“是的,许家那边,咱们也不好吱声,这事啊,还要两家自己说开。”
徐彦华点点头,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叔父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儿
叶有谦又问妻子道“孩子们这些天还好吧”
“还好,叶容和叶安要期末考试了,先吃了饭,回屋做作业去了,叶恒还没回来。”
叶有谦点点头,“看到叶容和叶安,我就想到叶恒小时候,那时候他和小花花俩,感情也好得很。”
徐彦华微微笑道“你这几天在单位加班,没注意,这孩子这两天晚上回来都准时得很。”说着,又有些奇怪地道“按理说,这个点,也该回了啊”
正说着,就见院门“咯吱”一声,叶恒推门进来了。
院子里暗得很,大家还没注意,等他走到客厅来,赫然发现额角又破了,上面的血迹微微凝住,一看就是在外面和人打架闹得。
叶有谦把碗放在了桌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今年都十八了,明年就要高考了,再这么任性妄为,大学还念不念难道高中毕业就要去工厂里当工人吗一颗螺丝钉按一辈子”
叶恒冷漠地看了一眼他爸,转身进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他这么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看得叶有谦血压飙升,头脑一热,一脚踢开了他的凳子,把他的碗扫到了地上去。
老太太叶黄氏忙叹道“有谦,雷还不打吃饭人呢你怎么能砸孩子的碗呢真是的”走过去把孙子扶了起来,“小恒,没事儿吧”
叶有谦冷冷地道“他像要好好过日子的样子吗这么大了,不是十岁,八岁,十八岁了,自己都不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活着也是个废物。”
叶恒起身,漠然地看了一眼他爸,转身就往自己房间去。
徐彦华在一旁打了一下丈夫的胳膊,“有谦,你怎么不问问孩子,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也许是人家先带头欺负的他呢”
叶有谦“哼”了一声,“他是咱们东门这块有名的混子,谁能欺负得了他你们看着吧,哪天被枪毙了,我都不意外。”
叶黄氏见儿子说话这么没个忌讳,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徐彦华忙哄道“妈,您怎么也跟着气上了,他们毕竟是亲父子,有谦这是关心则乱,心口存着气,说起话来,就没个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