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九十八元,谢谢惠顾”
顾裕生拎起塑料袋走出大门,身形挺拔,毫不犹豫地走下台阶。
做了一个深呼吸。
太惊险了。
差点连自己也被牵扯进去了呢。
毕竟他的身份是渣攻的朋友,身为助攻医生,还跟昨晚刚暴揍过渣攻的小受拉拉扯扯,是有点不太合适。
所以,提点下对方,稍微推那么一把。
良心上就完全可以过得去了
嗯怎么不算是一种仪式感呢
顾裕生走到停车场,拉开驾驶室的门,把购物袋放到副驾上,就扯过安全带。
“咔哒”一声。
不是安全带嵌入卡槽的声音。
而是副驾驶上的门,被使劲儿合上。
陆厝面色不善地坐在上面,扭头看过来“开车。”
顾裕生“啊”
陆厝“不是你让我跑的吗”
他说着就摘下鸭舌帽和口罩,跑得急,额上有几缕碎发粘在脸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乎在生气。
“怎么,还不走吗”
那双眼睛太漂亮了,连瞪人的时候都似乎在撒娇。
“他们都快追上来了”
顾裕生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陆厝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又重重摔回椅背上,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怒道“好痛你干嘛啊”
“抱歉。”
顾裕生一时有些尴尬。
他想了想,从后面捞过一个靠枕,递给旁边的人“你将就着,垫一下吧。”
陆厝不明所以地接过,塞到自己腰部后面。
他对这个臭脸小医生有了点兴趣,打算把回家的计划再搁置段时间“给我这个干什么”
顾裕生盯着前方的车流,没好意思吭声。
这这怎么解释呢。
稀里糊涂给人捎上车了,然后突然意识到,对方昨天还被下了点脏药,怪不得会说痛。
出于内疚,拿个靠枕给人垫下屁股吧。
因为他发现,纵观渣贱文里的下药梗,如果是攻中了奖,那就是浑身热燥前面顶天立地,气氛暧昧到爆棚。
而如果是受被下药,好像就是后面会痒,酥麻,难受得满地打滚。
好奇怪。
会什么春药这玩意会精准识别攻受的身份,然后精准作用于不同位置呢
记得当初他还问过那位给自己带书的同学。
对方和自己一起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着得出结论“那是因为,他们爽的地方不太一样吧”
顾裕生有点迷茫“可到最后,都是通过那啥才能发泄啊。”
因此他这会转动方向盘的时候,也刻意放慢了速度。
不知道陆厝有没有跟渣攻发生关系。
顾裕生决定善解人意,不去打探对方的隐私。
这里到家的距离也不远,顾裕生把车停好,双手还没离开方向盘“好了,这里安全了。”
陆厝斜睨着他“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裕生沉默了下。
车厢内安静了好一会,才听到熄火的声音。
“下车吧。”
顾裕生拎起塑料袋,有点无奈地笑了下“反正也要过节了,咱搭个伙吧。”
他带着人走进小区的单元楼,这会儿天色渐晚,倦鸟归巢,那处他亲手开辟的小花园里生机盎然。
陆厝跟在后面,余光撇过满园的郁郁葱葱。
顾裕生在一楼的房屋前停下了,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一阵微不可闻的断裂声。
顾裕生保持这个姿势没动,身形凝固片刻,才转过脸,露出一个因为虚假,而显得有些过于夸张的笑容。
“哎呀,钥匙断里面了。”
“这该如何是好呢,没法儿请你进去做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