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厝坐在沙发上,凝重地看着顾裕生发疯。
感觉下一秒,就要与自己歃血为盟。
他没有困意,漆黑的眼珠如墨,死死地盯着顾裕生的眼睛看,试图,在清澈的灰色眸子中,寻觅哪怕一丝一毫的旖旎。
很可惜,没有
是燃烧着的激情澎湃似乎随时都会盛情举杯,为他们的友情干杯
一罐啤酒下肚,别说是打开心扉了,顾裕生恨不得连边角缝隙都扒出来给对方看,他在陆厝面前彻底没了包袱,都一张床上滚过的好兄弟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行,似乎又喝了太多东西。
他目光灼灼地邀请陆厝“要一起去厕所吗”
陆厝无语地看着他“不了。”
俩人对着一个马桶,怎么一起去
轮流吗
画面太美,陆厝不敢想象。
顾裕生也不在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厕所走去,大脑昏沉,心脏还是跳得有点乱,刚掀开马桶盖子的瞬间,就脚下一滑
“砰”
陆厝猛地推开厕所的门。
就看到顾裕生在地上坐着,懵懂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听见动静后扬起脸,冲他笑了下。
妈的。
陆厝心里骂了句。
还怪可爱。
其实这事还是怨自己,他刚刚在这里洗过澡,没收拾地面就直接出去了,陆厝从小到大金尊玉贵惯了,没人告诉他,洗完澡要拖地,要开换气扇抽风,他也意识不到普通人家的浴室里没有智能系统,做不到永远洁净干燥。
瓷砖地面是湿的,镜子中的雾气已经汇集起来,蜿蜒成小道,向下淌着。
“你怎么样了”
他不敢直接动顾裕生,怕对方摔到尾椎或者什么地方,只好小心翼翼地蹲下,端详那张泛粉的小脸。
出息。
一罐啤酒就成这样。
“呜”
顾裕生伸出胳膊“屁股有点疼,拉我一把。”
陆厝默默地给对方搀扶起来。
顾裕生感激道“谢了”
声若洪钟。
陆厝摸了下他的后脑勺,指缝插入柔软的发间摩挲,还好,似乎没什么肿胀的迹象,顾裕生也乖乖地垂着头,一动不动。
“磕到哪儿了”
“没,就是撞了一下。”
“能自己站稳吧。”
“应该可以。”
顾裕生松开陆厝“来都来了,你要不要也上个厕所”
态度那叫一个自然大方。
对着自己的兄弟忸怩,那还是人吗
陆厝顿了顿,有些愠怒地别过脸去,转身走了。
不知为什么,好气。
气得他肚子疼。
本来顾裕生在床上打滚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也不知是被气
氛感染的,还是那该死的红酒味道太过熏熏然,他只是从顾裕生身上嗅得一点,就醉倒在对方眼睛里。
顾裕生在受罪的时候,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狼狈至极。
幸好手指的疼能拉回些许理智。
可腹部那里一路撩起的火,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陆厝侧眸,看向顾裕生的身影。
回来了,还乐呵呵的。
没戴眼镜,今晚被折腾得狠了,脸颊有余韵的红晕,整个人都似乎很柔软,表情恬淡。
陆厝收回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瓶酒有问题,”顾裕生想了想,“应该是傅明寒做的。”
他不认为是白梦星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