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到底还是个孩子,面对这种事情,声音还是弱上了几分,眼中的渴望和野心也好像是几欲压制不住。
李旦听到儿子这番回答,吓得面色骤变,轻声呵斥道二郎,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既是陛下问话,你就应该想清楚再答,怎么能回答的如此不谨慎”要不是看着儿子已经到武则天近前,李旦恨不得把儿子的嘴捂住。
他再次起身下拜道“陛下,不阿娘,二郎如今尚且年幼,哪里能懂的这天下大事,二郎每日在府中如果只是跟着先生读书写字,从不敢依仗皇亲的身份胡乱生事。刚才二郎一番言论,不过小孩子一时都胡言乱语,请阿娘切莫当真。”
坐在主位之上的武则天哪里看不出来
这父子二人性格迥异,一个胸有丘壑、野心勃勃,一个却是软弱无能,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她生的这个儿子和她一点不像,倒是这个不怎么关注的孙辈上,能依稀几分看出她当年年轻时的影子,真是怪哉怪哉。
武则天眉头微微一皱,沉声喝道“我已经说了,今日不是群臣朝拜天子的朝会,不用如此谨慎。你面前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当母亲当祖母的人请自己的亲儿子,亲孙辈来宫中一聚,闲聊着说说话,也就是了。豫王何至于如此草木皆兵,你若是真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太婆,大可以现在就出宫去,回到你那个豫王府里,最好病个二年五载,让天下都忘了你这个人”
“倒是要怎样,我与阿瞒祖孙两人,不过是闲话几句,你也要来插嘴”
她这次说话没有用“朕”的称谓,反而用了平常百姓之家常称的“我”字,画中的含义明显是为了拉近距离,可是不但威严不减,反而更加骇人了几分。
李旦再次下跪告饶,道“阿娘,儿子绝无此意,只是二郎”
“好了”武则天大喝一声,手中寻常百年的佛珠直直抛落在地下,这一下子力道不小,串佛珠的链子直接断了,佛珠断线滴溜溜的滚落一地,场面极其难看。
李旦被吓的面色惊惧,双股战栗,原本要说的话,彻底梗在了喉咙之中,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武则天看他实在碍眼,便吩咐道“起来吧,今日的茶点不错,你坐着多少用些。只是,你心里要是真要有我这个母亲,我和阿瞒聊什么,你再莫要插嘴。”
李旦低眉垂腰轻应了一声“是
”,便是再也不敢多嘴。
李隆基见状,轻轻扯了扯祖母的袖子,低语道祖母莫要罚父亲,此时本就因为阿瞒所起,是阿瞒没有做到同时满足父亲和祖母的期望,如果因为此事再惊扰了祖母降责父亲,阿瞒实在是良心有愧。若是祖母一定要罚,请责罚阿瞒吧。1”
他此举并非是为了父亲请罪,而是在赌祖母会因此更加高看他一眼。祖母明显不喜欢父亲的软弱,他就更要表现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