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先饶了你。”宋怀宴站在门口,说的极为坦荡“下次再敢胡思乱想,就不止是今日这么简单就放过了。”
他还说简单放过,分明极为漫长
南殊手心都搓红了,听后满是委屈“知道了。”
殿下派人送她回去,南殊是坐着小轿回的,好在琼玉楼偏僻,一路无人。
回了琼玉楼南殊立即便去洗手,又将身上的衣裳全部换了才肯罢休。
孟秋捧着她脱下的旧衣要去洗“怎么了染上什么脏东西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南殊立即上前捂住她的嘴。然后又将衣裳夺了回来“没什么。”
她道“我先收起来。”
南殊不知道这衣裳该放哪,扔也不敢扔,穿也是不可能再穿的。她索性扔到柜子里锁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孟秋见她奇奇怪怪倒也没多问,只捧着的药碗上前“今日的药还未喝。”
南殊不想喝,肚子里还满满是鱼汤。拒绝看桌面上的药碗,想到今日袁奉仪出事,便问“小方子还没动静”
小方子是琼玉楼的一颗棋,她还不知道是谁放在她这儿的,但只要时刻地跟着就知道是谁在背后一直朝她动手了。
今日她打袁奉仪时便想过,若是背后的人当真儿是她,袁奉仪会不会再次动手。
若那日设计推她下水的人就是袁奉仪,她今日必然忍不住。
“主子放心,一直再看着。”孟秋压低声音道“只要她一出琼玉楼”
话音落下,竹枝跑了上前,她面色着急忙慌一头的汗,关了门才道“小方子刚走。”
“奴婢远远儿的跟在身后,见他是往永和宫的方向去的,亲眼见他进了门这才回来急急地回禀主子。”
南殊手心掐紧,片刻后才一点点放松。
永和宫中住了三个,裴良娣、周承徽还有袁奉仪。
到底是不是袁奉仪,还是说另有其人,总之背后那只手快要知晓了。
“贱婢,狐媚子”永和宫偏殿,袁奉仪自清醒过后就不知砸了多少东西。
屋子里一片狼藉,碎瓷器砸的整间屋子都是,压根儿没地方下脚。
寻春开始本还在劝着,主子要是将这些东西给砸了,内务府日后可不会再送了。
可已经怒火上身的袁奉仪哪里顾得上这些。她疯一般的将屋子砸的无法下脚“人呢怎么还没来
寻春看着自家主子,只觉得就像是变了个人。之前小主尚在闺中时总是低着头,走在最后。
哪怕是嫡女,身上也没那股傲气在,反而处处透着小心翼翼,像是唯恐旁人发现了自己。
可自打小主入了宫后就变了,刚开始还好,后面殿下宠了一段时日小主渐渐地变得自信起来,与以往那个因为容貌而整日里低着头的小主相比,明显变得开朗大方。
可是好景不长,得宠快失宠越快。小主又变了,开始自私疯狂,先是要给殿下的熏香中下药。
那晚小主没得逞,倒是被殊承徽误打误撞,从此以后便恨上了殊承徽。
将这一切与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怪在了殊承徽身上。
“她是个什么东西,捡了我的便宜,替了我的位置”袁奉仪又砸下手中的板凳,疯了般咬牙切齿。
寻春在一旁闭上眼睛,其实她想说的是,殊小主生的那样美,就算没有那日的事情在,只要她想也一样会得宠的。
何况,妃嫔给殿下下动情之药,要不是当时有人顶罪,小主如今有没有命都难说。
然而她此时自是不敢说这些,脚步声响起,小方子总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