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觉得,梦光的进食比之前几次都要粗暴
微微按压已经恢复的柔软伤口,七海建人出神地想,脖颈处的伤口隐隐有着近乎提醒的疼痛感。
含糊不清地,她别开脸,“嗯、已经好多了,建人建人、你有没有带礼物回来”
“啊,那个”
厌倦般微顿,被提醒很好地回神。
似乎是不太愿意想起、又无法避免的名字,指尖的力度不免加了些,勾过尖牙时难免让她有些不适的痒意。
他微怔地低眼,低沉地道歉,“抱歉、梦光痛不痛”
“嗯,”微微摇了摇头。妻子不在意地抵了抵舌尖,无光的眼里有着期许的神态,“建人,你还没有回答我”
“嗯”总是不太情愿地面对妻子这样的神态。是无法避免的回答,他漫不经心地,轻声,“带了两支。”
难得地露出这样绚丽的笑容的妻子像旖旎的花,有着令人恍惚的视觉感,“啊太好了”
她开心地拥抱上来,纤细的身姿柔软而脆弱,让人想起幼年的山羊,纤细的四肢,幼小的身躯。
这具吸血鬼的身体保持得很健康,维持它的代价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副作用。
一种经过提取纯血种的血制成的药剂,深蓝色的液体,经过肌肉注射,可以让服用的吸血鬼更高效地汲取的血液。
哪怕是再无味的血液也能够变得甜美,不仅可以稳定血统,而且对身体的机能维持也很好,这样相比失明的风险也不算什么。
虽说得到没有花什么功夫,捉到血族来放血就好了,猎人协会那边也算是很乐意这样的交易,但这种效用并非是摧残而显性的,而是某种精神或者需求上的异变、更迭。
似乎有点太让她上瘾了。
从真正的血族口中听到妻子的身世、友人的从禁书管理所里带回来的书籍都有着很好的介绍。
当初,思考方式几乎是没什么犹豫或者挣扎地,就选择了考虑“作为吸血鬼如何延续生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转化为其它的什么的想法毕竟,只要在身边就可以吧
吸血鬼的话,不是很合适吗只要找到适当的方法、稳定的食物供源,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永生种。这样想的话,倒是省去了很多疾病的考虑。
也不是没有在一瞬思考过。
如果思考时光倒流、回到以前那样的话。
但如此要做的代价几乎是现阶段不可承受的高,而且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甚至会有失去她的危险
不可能的吧,万分之一离开的可能性,就算她要求的话也无法去考虑。
“离开我的话就无法活下去”的前提,是建立在她是这样的、说话时的状态的吧
没办法从咬了五条那家伙开始,她就开始拒绝进食、甚至觉得摄取医疗血液这是一种折磨,就算是自己也只能勉强地舒缓。
一开始还会妥协地定期请他来放血,但后来只是看到就会觉得刺眼,就找其它的来代替了。
如果变成其它的样子,那个过去的人类或者未来的什么的时期,在她身边的曾经是灰原,以后的话他会不会也不是“没有就活不下去的唯一”了呢
仅仅是想到,就觉得说不上来的情绪占据了心头。
说出来的话需要得到践行吧。
尤其是没有我的话就活不下去这种话。
“太好了,建人建人建人,我们晚上的时候用吧”
开朗地笑着妻子呢喃轻声重复着他的名字,似乎是想到开心舒适的时刻,又细密地吻了上来。
搂着脖颈,半抬着眼,小心翼翼地笑着。
“建人也很开心吧我会轻轻地,不会咬痛你的,如果痛的话可以推开我”
没有言语。
自己面对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