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影子被云雾散却后露出的月光拉得很长很长,像狰狞的剪刀,又恍若交缠的梅枝。
“欸”
手指慢慢地抚上妻子的脸庞的一瞬。
好痛。
为什么会痛呢
想着,教主迷茫地低下头。
不只是心里的疲倦。
还有
夏油杰愣怔地顺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僵硬地看去。
视线里的,除了慢慢离开的和妻子拥抱的距离。
还有那把深深插入腹中的尖锐小刀。
“梦光”
他艰难地吐出余字。
妻子失望又悲伤地松开手,难过地哭泣,“我不是故意的,杰,因为是他教我的说如果我想念他的话就这样做”
居然说不是故意的
瞳孔逐渐放大。
真是、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确实发生了什么的。
怎么可能
还有这把刀。
快得令人不可置信的麻痹感,就像在汲取血液一样,插得太深了,以至于甚至来不及取出,就顺着上头的诅咒产生了眼前泛黑的眩晕甚至视线都已经开始模糊了,明明还没有眨几次眼的。是什么咒具吗她从哪里得到的这样的力度,究竟是多大的决心才能这样不犹豫地捅过来
梦光
“梦光”
鲜血迅速地从身体里被拖拽出来,比起距离死亡的绝望渐渐蔓延,更加令人恐惧是即将失去什么的流逝感,随着鲜血的流失,一同涌上心头。
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倒不如说绝对会死。诅咒在反噬,就这样死了的话
会失去她的。
艰难地、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她的手。
“为、你为什么”
咬着牙,他的脸色苍白,眼角殷红,按住她的肩膀。
两人一起倒在铺了柔软地毯的地板上,墨发如山水画般交织。
他修长的手因为忍耐而青筋暴起,移到她的脖颈上时,唇间溢出破碎的话语,“我”
妻子小声地哭泣,没有挣脱他用尽力气攥紧的手,似乎做好了被他杀掉的准备。
看着胆小的妻子,他兀地,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好笑,又似乎是对自己的嘲讽。
腹部的疼痛让他额头溢出冷汗,显得这声笑格外诡谲。
诅咒逐渐蔓延到了整间屋子。
在术师的眼里,这里就像修罗地狱一般,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扭曲画面。
这其中最显眼的、最干净的。
是我的梦光
为什么在这样拥挤的、被黑暗布满的画面里,她还是这样的美丽呢
梦光
要掐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