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头瞥商从洲。
商从洲也作证“嗯,第一天。”
只不过,不是第一天谈恋爱,是第一天领证。
如此,沈以星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了些,但她还是不理解“第一天谈恋爱,就要住进她家吗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吗还是说他们这些老年人是这么谈恋爱的”越说,沈以星的语调越凉,她睨向商从洲的眼神,也凉飕飕的。
不像是朋友,像是娘家人,在替书吟说话。
敌意颇重。
都用“老年人”形容他了。
商从洲比她俩大一届,但他是仲冬时节出身,所以比同龄人晚一年上学。因此,比她俩大两岁。
大两岁就是老年人了吗
商从洲看向沈以星,眼里似有乌云,层层云翳倾覆而下,带着逼仄的窒息感。
“我想我们是同龄人,你说呢”
“我也没说不是啊。”沈以星逃避着他的眼,四面八方的空气,包裹住她,她压着战栗,低声说,“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哪有人谈恋爱第一天,就睡在一个屋檐下的。”
何止是睡在一个屋檐下。
他俩没谈恋爱前,都滚在一张床上了。
严格意义而言,他们没有恋爱的步骤,跳过恋爱,直接领证。
好像和商从洲周旋的次数多了,面对旁人刁钻的发问,书吟的心潮没有太多的起伏。似是无风的湖,沉寂清幽。
书吟淡笑着“我们又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沈以星停顿了一会儿“他为什么会在你家”
她问商从洲,神色里没有任何敌意,只是好奇“从洲哥,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去我哥那儿睡。我哥那儿还有房间,你睡的,是书吟给我的房间。”
“抱歉,睡了你的房间。”商从洲从善如流地道歉。
他一贯的好脾气,反倒衬得沈以星小气了。
到底是叫了那么多年“从洲哥”的人,沈以星找他帮忙的次数比找自己亲哥帮忙的次数还要多,愧疚感霎时涌上心头。
沈以星磕磕巴巴的“我我我也没有那么小气,你睡就睡了,但是明天,不许睡了。“
商从洲眉眼清淡,淌着柔和的笑“好。”
沈以星松了口气。
书吟眨着眼,总觉得他在酝酿着大招。
果不其然。
下一秒。
就听到他说“既然那是沈以星的房间,书吟,明晚开始,我睡你的房间,和你一起睡。”
heihei”
“”
沈以星傻眼了。
她是这个意思吗
另一边,书吟忍不住,偏头,偷笑。
这才是商从洲,清风霁月的恶劣。
新婚夜,书吟不是一个人睡的,她的床上还有个人陪她。
不过,那人是沈以星。
沈以星霸占着整张床,在床上滚来滚去,头发乱糟糟的。见书吟回到卧室,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无比幽怨地指责书吟“书吟吟,我发现了,你比我还重色轻友。”
书吟绕过床尾,在床上躺下,心不在焉道“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吧明明就是”
“嗯好,我是个重色轻友的坏女人。”书吟问她,“我要睡了,关灯可以吗”
“可以。”沈以星躺回床上,睡姿端正。
灯灭了,安静了只一小会儿,被套被扯动,发出窸窣声响。
沈以星慢吞吞地凑了过来“你真和他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