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会限制手下人的自由,但是他很介意手下人不听命令的行动,本应该安安心心待在伟大航路入口,为什么要擅自跑到巴洛克的大本营
就比如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空气里又凝重下来,莱娅现在只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编出这么条离谱的谎话。
每天想要投靠七武海的人不计其数,频频给七武海示好的人更甚。与其他七武海不同,克洛克达尔不像个海贼,更像一位商人,他并不反感身边多几位有用的人。
他想到不吉利二人组呈递的画像,这个女人在威士忌山似乎还有点分量。
他一向不爱与人废话,耐着性子问最后一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来雨地的真实原因是什么还是说,你想寻求我的庇佑”
沙鳄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但莱娅隐隐听出其中的不耐烦,前面就是一道生死状,她应当怎么说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扯这个离谱的谎
自己那点小伎俩过十辈子也不够看。
严峻的氛围逼得她无处思考,此刻莱娅已经万念俱灰,心中唯一的牵扯她的执念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知道巴洛克工作社的事。
恐惧到了极致,心下倒是涌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愤慨,一口咬死“不是,我只是想来您身边做事,绝对没有其他想法。我发誓。”
至于发的什么誓,老天爷下辈子再给她算吧。
她看着男人黑漆漆的眸子,又说“我什么都会做,真的。”
克洛克达尔猛地起身,左臂的金钩横在她脖颈处,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漂亮小姐脸上不自觉流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他微微勾起嘴“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他身量很高,站起来遮挡了莱娅面前所有的光,她彻底连呼吸都忘了,金钩离自己皮肤不过几毫米,冷得她一颤,眉毛蹙起,这一瞬间彻头彻尾的心如死灰。
经理几乎吓得昏死过去,罗宾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紧紧盯着沙鳄和漂亮小姐,这个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不会受任何外力的动摇。
“你在威士忌山做什么”克洛克达尔问。
莱娅的睫毛抖了抖,心下活了又死,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如直接给自己个痛快,又猛然抓住生还的希望,颤巍着如数家珍“做账目、名单统计、侦查情报、做间谍。”
如果做镇长助手算处理文书工作,给人灌酒套话算间谍的话,她也没说错。
她感受到那只金钩的弯侧贴住了自己的肌肤,从脖颈处一寸寸往上滑,然后挑起自己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和金钩的主人对视。
她身上有种肆无忌惮的情绪,哪怕此刻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也遮掩不了,克洛克达尔审视她,该怎么说呢他看到了一个扯惯了谎的女人,贪生怕死地求活命的机会。
但他也看到了一块可以雕琢的璞玉。
他终于玩味地扬起嘴角“你最好是说真的。不是想在我手下做事吗给你三天时间,把文书重做一份。”
他指的是桌子上那份文件,莱娅瞥眼看去,“好”
收了文件,跨过男人的尸体走出办公室门口,刚走出几步,莱娅就瘫坐下来,身上再没有一丝力气。她刚刚是不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