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个漂亮姑娘还心不在焉的怠慢工作。
莱娅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其他人眼里成为消极怠工,但即使她知道了,也大概率她也不介意别人这么想,并且期待别人把她当做废物一个,从此不再安排工作。
原先那人虽然也是被直接提拔的关系户,但更像是一种平衡投资人关系的工具。
能混到雨宴管理层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里纷纷猜测莱娅背后有谁撑腰,一派认为她是投资人的亲信,一派从经理支支吾吾的言语中揣测他们的不正当关系。
总归是认定她的到来不大磊落。
雨宴全天候营业,整体是三班制,一班排八小时。起先她跟在代理经理身边学习,到了忙时,经理抽不出空,她又跟在本职岗位的另外一位管理身边学习。
起先莱娅走马观花的学习时还没察觉,几番被当做皮球踢来踢去后,对方是真情假意她尚且能分得清楚。
她摸了摸怀里的私人电话虫,小蜗牛软趴趴地贴在她身上,懒得直打哈欠,她权当没听到没看到,置若罔闻。
晚上六点,是又一轮的换岗,临交接前管理部门让莱娅把新年活动的报告呈递给克洛克达尔。
沙鳄行踪不定,莱娅摸不准他此刻在不在雨宴,只见办公室的大门虚掩着,她在外面等着焦急,又不敢冒然进去,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机密,只能顺着门缝偷瞄。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克洛克达尔一回来就看到眼前的人猫在大门往里扒,心中颇为无语。
基地地下空荡,平日里鲜少有人敢随意走动,沙鳄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沿廊。
“咳。”莱娅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虚扶在大门上的手猛然一推,大门借力敞开,她本就头晕,这下差点摔个趔趄。
平生的丑都在他面前出完了,她先是脸一红,又马上想,她如今这么惨还不都是眼前这人害的
不痛快到极点,心里骂了几句,不是来找你还能来干嘛但心里话终究不能说出来,只挤出一个“交报告。”
克洛克达尔接过莱娅手中的报告,用金钩刺穿纸面,右手随意翻阅,边看边走,直至办公桌处。
透过纸页,白烟轻慢缠绕,他看见莱娅蔫蔫地站在一边,像一颗久未浇水的植物,倒显得柔弱乖顺。
她平时不是最会气他吗
克洛克达尔瞥了她两眼。果然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顺眼,那时她托着胳膊站在他面前,脸上晦明变幻,眉毛不自觉拧着,眸子垂在桌子上的纹路上。
清凌凌的,饱含鲜活的,愤怒。兴许是愤怒吧,或者是更复杂的情绪。
“是他们叫你送报告来的”克洛克达尔近乎于肯定的询问。
莱娅低低“嗯”了一声,她眉毛眼睛重得都要贴在一起了,好想回房,睡觉。哪怕是阴暗如地牢的宿舍也好。
她站久了,左腿悄悄搭在右腿上,心里琢磨着沙鳄什么时候才能放人。
克洛克达尔扫过纸面的数字,房间里只有汩汩的水声和纸张抖动的声音,良久,他抬眉道“事实上,这是份初稿,而且也不应该由你来给我。”
这是文件的初审版,他一目十行都能发觉其中几处细小的漏洞,既然是莱娅这个新人来送报告,他已经可以猜到事情的可能。
要不是有人看莱娅不顺眼,故意哄她交初审报告,要不是终版没完成,有人推她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