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段司宇说“我问医生,如果他说可以,我就不叫外卖。”
问
医生还不如直接叫外卖。
可颜烟来不及阻止,段司宇已经拨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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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烟臊得慌,不想听,在电话通前,一下挣开段司宇的双臂,跑进套房主卧,盖好被子,将侧脸埋进枕头里。
不多时,通话声停止,浴室里水声响了又停,柑香的水汽随脚步声涌进,主卧的灯被关闭。
远方高楼的霓虹朦胧,透过窗纱映在地板上,忽明忽闪,安静又落寞。
段司宇躺在身后时,颜烟收了视线,“医生怎么说”
“他说可以,让我以后自己看着办,不要再问他这种事。”段司宇抬手,整理颜烟的额发,将碎发撩到耳后。
左手常年摁吉他弦,指腹的茧子厚而粗糙,擦过额角时,竟引起一阵颤栗。
颜烟肩膀微缩,无意识往外躲。
段司宇一怔,收手细看掌心,而后勾起恶劣的笑,揽着腰将人搂近,“我以前都用右手,今天试试左手”
颜烟滞住呼吸,空气中的水汽,似全部倒灌进鼻息,沾得鼻尖湿涔涔。
“好不好”段司宇低声问。
“好。”
霓虹的光永夜不息,映在地板上忽闪,如星在水中的倒影,安静跳动。
现在是几点
颜烟不清楚。
他只记得视线白茫时,段司宇轻吻在他耳后,就此,他又失去意识。
颜烟缓慢起身,想去拿手机看时间。
“你没睡着”身后段司宇惊异地问。
“嗯”颜烟疑惑出声,嗓音里却还残有暧昧余韵,是动情时分才会有的音调。
这次他没睡着。
只是短暂地失掉意识,又很快恢复,晕过去不到几分钟而已。
颜烟转身,视线下移。
果然,每次他睡过去,段司宇就只自己处理,不会趁他睡着私自作乱,无论做什么,都要先经过他同意。
心里发软。
颜烟主动靠近,轻碰段司宇的唇,“这次我没有睡着,抽屉里有套,你可以”
话还未说完,唇先被撬开。
段司宇眼神发暗,似被他纵容的行为点燃。
这是个狂乱的吻,带着急促呼吸,只差要将颜烟覆灭,侵吞,全融进对方血液里。
无法呼吸,缺氧。
颜烟并不挣动,被吻到思绪紊乱时,甚至勾起唇,朝段司宇清淡一笑,纤弱如坠落的精灵,若不被抓紧,将立刻消散。
段司宇滞住呼吸,“等录制结束”
“不用等,”颜烟主动搂住段司宇,紧紧拥进怀里,“我不要等,拜托。”
从未有过的任性与急切。
颜烟只一笑,段司宇就差点发狂,更遑论如此乞求。
良久,段司宇轻呼气,找回一点理智,重新轻吻在颜烟额头,“不舒服了要告诉我。”
“好。”
夜半月亮高升时,高楼的霓虹也亮至最盛。
理智被星火燃烧成灰,破碎,重组,再又破碎。
视线昏茫,思绪再次断裂之前,颜烟似抓到一丝理智的灰烬,终于找出他方才任性的原因。
他是在为那条“工作”的弹幕焦虑。
他不敢去想未来,甚至恐惧这幅孱弱的身体。
所以他任由自己坠入欲海,麻痹思绪,企图用失去意识来逃避现实,与那年发现嫉妒时,如出一辙。
他根本不是在心软,他只是在
重蹈覆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