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宇一下回神,立刻关了花洒,半身裹上浴巾走出。
门开时,段司宇呼吸一滞,脚步跟着顿住。
因为趁他洗澡,颜烟换了身睡袍,银白微透的丝缎,腰带松垮系着,下摆到胯,堪堪遮住腿。
睡袍本身没问题,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款式,放在电商产品图上都显得无趣,浏览量为零的那种。
可穿在颜烟身上,却莫名有种亵渎感,触犯神圣的清高,现出欲拒还迎的引诱。
清冷之下,仿佛是亟待爆发的冶艳。
欲望蓦然拉高。
段司宇觉得自己是心污,所以眼也跟着脏,才会觉得这睡袍有问题。
颜烟扫他一眼,而后侧身斜靠在门边,双手抱臂,致使一边衣肩往下滑几厘,漏出晃眼的白皙。
“怎么”颜烟盯着他问。
不是他心污眼脏,而是颜烟确实反常。
“小心着凉。”说着,段司宇两指攥着滑落的衣肩,往上提,帮颜烟穿好。
下意识的行为,纯属多此一举,因为最终会脱下。
衣肩刚拉上,颜烟又抖了抖肩,露出,“我不冷。”
至此,段司宇确信,颜烟的反常是为故意引诱。
为什么
分明,他用不着颜烟引诱,只对上视线,都能轻易沦陷,令气氛升温。
段司宇搂住颜烟的腰,抱在怀里,“到底怎么了”
颜烟仰起头,“你觉得我用嘴是亵渎穿这个是不得体和我在你心里预想的形象相悖”
“没有,”段司宇说,“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颜烟的主动,以及对主导权的争夺。
颜烟挑挑眉,“那你今后要试着习惯,因为我会经常这么做。”
经常
“你”段司宇一顿,“你嗓子不痛”
痛。
游刃有余大半夜,颜烟终于在此刻哑然,耳尖突现出红晕。
无以反驳,也不想再听段司宇“找茬”,颜烟立刻低头吻唇,“抱我。”
段司宇照做,灼烈回吻,抱着颜烟,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极轻地放下。
浴室中的水雾散出,为炙热的欲望蒙上一层雾。
感官似被拉长放慢。
银白的丝缎如放映的幕布,颜烟带着湿意的眼,是这场默剧中,最令人失控的存在。
长久的吻结束,段司宇俯身贴近,故意恶劣明知故问,“你想让我做什么继续吻还是什么都不做”
还想从这双清冷眼中看见渴求。
颜烟迅速回神,清淡睨他一眼,而后翻身在上,翌次得逞,与他倒转位置。
丝缎慵懒搭在双肩。
颜烟挑衅地说“不用,我自己来。”
晨光初现。
日光照进窗时,颜烟嗓子已经哑了,唇也发肿,既是被吻的,也是情至高点时被段司宇恶劣咬的。
从前,欢爱的主动权在段司宇手上,何时开始结束,多少次,全由段司宇说了算。
颜烟乐意顺应纵容,因为段司宇并不会过分,反而小心翼翼,认真考虑他是否能承受。
但昨晚,颜烟头一次抵抗,主动争抢主动权。
虽会遭更大的反噬与捉弄,但颜烟却觉得,这感觉并不坏,他早该这么做。
眼皮沉重,失控使两人都发困。